是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蝶舞沉默了。她不知道還該不該再相信這個男人所謂“全部是真的”的話,天底下,最大的謊話想必便是“全部都是真的”,她心裡隱約覺得這個男人非常之可憐。
憐憫是最大的慈悲,可是不懂為什麼。她竟是願意憐憫這個恨之入骨的男人。
“你有何打算?”蝶舞低沉地問,但是態度儼然已經緩和了許多。
聶谷柳眉一揚。驚訝地說:“你肯原諒我?”
蝶舞沒有回答。她心裡想起了鳳舞派掌門的遺囑,殺盡天下會陰陽八荒魔功之人,她沉默了許久,卻是問道:“若是讓你再選擇一次,我和唐鈺兒,你會選擇誰?”
女人有時真是白痴。這種白痴的問題,此時此刻,是白痴都會回答。況且聶谷不是白痴,既然鳳舞御陽神功剋制陰陽八荒魔功。聶谷就算是白痴,他也不會回答選擇唐鈺兒。
聶谷的確不是白痴,因此,他絕不會以白痴的話語回答白痴的問題,他不假思索地說:“若是時光能夠倒流,我一定會選擇留在天荒魔宮。”
蝶舞心一陣刺痛,她感覺那是一種被拋棄之後的譏諷,天荒魔宮毀於一旦,盡是被聶谷的屠殺所至。
“聶谷,你不要再編花言巧語來欺騙我了,莫說一次機會,縱使十次機會擺在你面前,你選擇的依然是唐鈺兒。”蝶舞問題雖然白痴,但是她頭腦不是白痴。
男人的花言巧語,就好像一杯美酒,容易醉,但也容易醒。醒了,醉意全無。她已經很清醒了。
“龍嘯奉既然算計於我,我便將計就計,佯裝歸附於他,待取得他的信任之後,伺機將其剷除,為你報仇。”聶谷說得義憤填膺,倒也不像是弄虛作假。
蝶舞沉思了許久,才緩緩地說:“聽聞龍嘯奉已經劍境已經突破了劍五重碎空之境,而且江湖有傳說,說龍嘯奉囚禁了塞外奇俠凌卓鋒。”
“哦?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聶谷驚訝地盯著蝶舞。
蝶舞嘆息道:“本來我想一個人去鬼谷劍派,將凌卓鋒救出來。但是,究竟龍嘯奉的武功有多高,我沒有完全的把握,所以,我來找你。”
“為何你想救出凌卓鋒?”聶谷卻是思之不解。
“因為只要從凌卓鋒處獲得天下奇書《萬墓冢書》,要想縱橫天下,已經指日可待。”蝶舞喃喃地說,“可惜,你竟是墮落成了懦夫。”
聶谷霍然起身,一拍胸脯,“錯,我之所以聽從了龍嘯奉的命令,來到了紅巾軍,便是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將來足以能夠與龍嘯奉抗衡。”
“哼,虧你想得出,龍嘯奉若然已經到達了劍五重碎空之境,我們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所以,要想打敗龍嘯奉,必須我們武功突破。”蝶舞若有所思地說。
“突破?如何突破?”聶谷疑惑地問。
“本來我是想去救了凌卓鋒,然後逼問《萬墓冢書》的下落,可是,我突然改變主意了。”蝶舞一雙眼睛盯著聶谷,半晌,“我在想,你修煉的陰陽八荒魔功乃是採陰補陽,我修煉的鳳舞御陽神功乃是採陽補陰,若是我們雙修,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雙修?”聶谷不解地瞅著蝶舞。
“對,雙修,我曾經聽聞過,有武林前輩為了突破武學境界,男女雙修,陰陽交匯,互補短缺。”蝶舞柔聲說,“因為你修煉陰陽八荒魔功之際,吸了為數不少的陰元,同樣,我修煉鳳舞御陽神功,亦是吸了不少的陽元。”
聶谷想了一會,點點頭,“如此說來,未嘗不可嘗試一番,說不準我們都能夠突破武學限制,到達另一個境界。”
“沒錯,事不宜遲,我們就著手雙修,不過雙修之道,非比尋常,務必要清靜,無人干擾,否則,有可能會前功盡棄。”蝶舞臉上有幾分慮色,“因此,我們需要找一個僻靜之地。”
聶谷頓首同意,“可是,這僻靜之地……”
蝶舞忽而驚喜地說:“我想到了一個地方,一定不會有人騷擾。”
“哦?什麼地方?”
“饕餮峰,天荒魔宮廢棄的山洞內,那裡有一處密室,就算有人到得山來,也一定找不到密室。”蝶舞進而解釋道。
“如此甚好,但是,”聶谷臉上又露出幾分憂慮,“你有沒有想過,究竟這雙修該是如何修煉?”
“所謂雙修,乃是陽即為陽,陰即為陰,陰陽分,真氣凝,簡言之,就是將你體內的陰元灌輸入我的體內,將我體內的陽元注入你的體內,如此一來,你便是至陽之體,我便是至陰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