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部分(2 / 4)

樓尋歡作樂的,但是,他卻要了這醉夢樓的頭牌姑娘,並且一道進了翠珠的房間,他一雙犀利的眼睛掃了一眼翠珠的屋子。若非他心中已然有了打算,興許,他的確被這間屋子的主人所魅惑。

他曾經稱之為酒色風流殺手,曾經流連於煙花之地,這是一種久違的重逢。一種與過去邂逅的重逢,但是,他沒有一點欣喜之色。相反,他的眉宇間籠罩著某種莫名的愁緒。

他甚至覺得後悔來了這醉夢樓,人生難道真的可以醉生夢死?其實,他非常清楚,絕對不能醉生夢死,因為眼下的江湖,太多的重擔壓在他的肩頭。

不容他多想,進得屋子後,翠珠風情萬種,靈蛇般的纖手,挽著楚皓天,抬起一汪秋波的眼眸,盡是無限的嫵媚,竟是嬌柔地道了一聲:“楚爺,你好久都不來看人家了。”

楚皓天錯愕之餘,看著翠珠曼妙地身段緩緩地擠入他的懷中,一股玫瑰香撲鼻而至,令他有幾許心猿意馬,翠珠那羽衣之下。若隱若現的雙峰,不時在他胸前若有若無地微微觸碰著,“你……認識我?”

“呵呵,天下第一殺手楚皓天楚爺,小女子略有所聞。要是小女子沒有記錯,楚爺在幾年前,與靳爺還為了小女子,大打出手咧。”翠珠嬌嗔地說道,如數家珍,倒讓楚皓天有幾許觸動。

誰說風塵女子如流水。流水無情,風塵女子亦是無情物。時過境遷,翠珠竟然能夠將一面之緣的楚皓天記住,這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覺得慚愧。

楚皓天自然知道這醉夢樓的頭牌姑娘。嬌媚動人的眼眸,柔情似水。緋紅的臉頰。更是楚楚動人。

楚皓天出入過太多的青樓,可他從來沒有那麼認真的仔細打量一位姑娘,除了在洛陽龍鳳樓的萱香,恐怕這位翠珠是他最為認真的端詳的青樓女子。究竟是青樓女子無情,還是過客匆匆忘記留情?他此時竟是有些迷茫。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古琴,淡然一笑。“翠珠姑娘,好一架古琴,想必你是彈得一手好琴,但不知能否為楚某彈奏一曲?”

翠珠略微遲疑。臉色有幾許僵硬,隨即舒展開來,莞爾一笑,鬆開了纖手,婀娜多姿地走到古琴旁,款身坐下,雙手輕輕地撫摸著古琴琴絃,抬起秋波,凝聲問道:“楚爺想聽什麼曲兒?”

楚皓天沉吟片刻,笑著說:“就彈奏你最為拿手的曲兒吧。”

翠珠“嗯”了一聲,對楚皓天柔聲說:“翠珠今夜是楚爺的,任憑楚爺差遣,既是楚爺發話,小女子斗膽,就為楚爺彈奏一曲《浮生賦》,如何?”

“浮生賦,白雲蒼狗,滄海一粟,蒼生蜉蝣,好,就彈奏你說的《浮生賦》正好。”楚皓天低吟地說。

翠珠嫣然一笑,玉指搭在琴絃上,“叮咚”,悠揚地琴聲響起,“曾是年少無端愛風流,意氣凌霄不知浮生愁,狂歌對月笑千盅酒。一醉解千憂,曾嘆恩怨情仇如蜉蝣,朝生暮死何必妄自求,不如共我飛花攜袖。

愛與恨,各自休,若知三千溺水,一瓢洗白頭,彈指情弦暗釦。笑裡凋去紅顏,青絲一夜走,傾觴不記韶華,憑誰留。舉樽憑欄,空碎流年喉,光陰荏苒,空憶當年執手。

夢醒千年後,江山似舊溫柔,誰共千秋,逝者如斯,坐看白雲蒼狗,瀚海桑田,獨望風雨滿樓,半生輕狂客,半生泉下相侯,寂寞誰收?後來葬劍天涯遠是非,徒見峰壑輾轉日月追,故人誰閉塵關不得歸,盡青春,鑄劫灰。不過三千浮華,輕擲換一醉,回首疏狂難悔,夢裡又觸前塵,全做煙花醉。

若知一入江湖,歲月催,他散青絲,落日九星輝,他解綢衣,攜袖紅絮紛飛,他劍指蒼天,殊途再難同歸。命數誰窺,我敬一杯,憶他月下揚眉,我傾一杯,祭他風醉,我且留一杯,換他回眸秋水。

命運弄誰,他斷流年,轉身前塵盡揮,他棄仙途,劫中潮漲潮退,不知輕誤昔人幾歲,年華摧,望穿輪迴。我舍下世,候他執手相隨,我忘來生,守他寂寞無悔。浮生荒唐事,不過痴嗔幾回,難辨錯對。”(注:源自延聆《浮生賦》)

楚皓天聽著這略微傷感的曲子,頭腦裡盡是浮現從殺手盟入江湖之後的一幕幕,從最初為了沈婉月毅然與武林正道為敵,洛陽明月樓與白衣劍客金世義結拜,與牡丹的纏綿悱惻,與瀟湘的種種情緣,與龍鳳樓萱香的情語風情,與段嫣冰的歡喜冤家,到與沈婉月並肩相攜一路走來。

這一幕幕縈繞在腦際,宛若恰在昨日,可是,這一切的一切,竟是浮雲般逝去,浮生若夢,恍然醒來,物是人非。

一曲彈奏完畢,翠珠緩緩起身,挪步走到楚皓天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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