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喊劉小溪過來督戰。劉小溪這時也聊的熱火朝天,再說你老人家在那裡釣馬子,讓我過去算什麼事?
從下晚自習到打熄燈鈴之間有二十分鐘,我們急忙跑到廁所撒了泡尿就回到宿舍整理床鋪,剛進門就被裡面的景象鎮住了,以我的經驗,這種場面只有一種可能——幹架。
具體是這樣的:一個傢伙站在床上,手上拎著半塊磚,另一個傢伙站在地上(人群中),手上拿著笤帚。梁雲告訴劉小溪,這兩個都是他們班的,床上那個叫夏小文,外號阿紫;下面那個叫董飛,沒有外號,不過這場架幹下來沒準會有熱情觀眾因為崇拜而免費送上一個。
“你來啊,動手,不動手就是孫子!”??地下拿著笤帚武器的董飛聲嘶力竭的喊。
“是你先動手打我的,我又沒動手。”床上的阿紫勉強笑著,眼睛始終不敢看董飛。
“現在該你動手了,來啊,你不是提著板磚嗎?把我撂倒了算你有本事。”說著朝床邊走了兩步。
阿紫雖然裝備精良,很有攻擊優勢,只要隨手發射出去,勝利就在眼前。
但阿紫沒有吃過豹子膽,他不敢,他最大的膽量是往後退。
“你下來,到外邊去。”董飛舉起手上的笤帚指著他說。
“外邊冷啊!”阿紫這回突然又好像吃了熊心,膽氣過人,不但說話牛逼,而且還帶著不屑的笑意。
你牛逼就算了,牛逼是因為你手上有板磚,招呼過來神仙也招架不住;但笑就不對了,這是**裸的挑釁,藐視我董某人武器拙劣,光說不練。何況圍觀觀眾這麼多,面子就這麼點,你讓我丟了去哪找。
八頭牛都拉不住董飛了,他雖然只有一米六幾的身高,但面對敵人的嘲弄和挑釁,他不管了,別說你手上拎著板磚,就算是西瓜刀,老子今天豁出命也要和你大幹三百回合。按照習慣,一般上床睡覺是要先脫鞋子的,可是董飛同學似乎不太自覺,穿著鞋一個大跨步就踩了上去。阿紫這回無處可躲,殺傷力武器也沒有在緊要關頭髮射出去,就被董飛同學熱情的奪下來扔掉了。然後,他躺在了地上“你說,怎麼辦?是叫你媽來給我補,還是買一床新的?”阿紫坐在地上,董飛右腳踩在左左腿上。
“@~#%!@#%”阿紫低聲說的這句外星話,在場的中學生由於不好好學習都沒弄明白。
不過不要緊,阿紫自己可以幫忙翻譯一下,因為不翻譯實在不行,董飛的笤帚連續在他腿上招呼了四五下。
阿紫不是鐵人,也不看變形金剛和鋼鐵俠這類猛片,幾番下來,眼淚和鼻涕流了一地。幾個人將憤怒的董飛拉開,順帶著將阿紫先生扶起來。阿紫沒有後臺——丁春秋,也沒人可憐,只好右手扶著右腳慢慢地挪移到床邊坐下。董飛沒有消停,他再次衝破了封鎖闖了進來,但這次他似乎並不想動手,因為他看到眼前的這個人實在不堪一擊,就當是可憐你小子一回。不過,不打歸不打,事情還沒完。
“你自己說吧,怎麼處理這件事?”董飛一隻腳搭在床邊,手拄著笤帚說道。
“算了吧,都是一個班的,就一床被子,值得這樣嗎?”一個乾瘦的男生出來調解。
“這是誰?”劉小溪問梁雲。
“我們班長,叫楊天睿”,梁雲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初一時候的,初二可能會被換掉。”
班長?就這材料能當班長,看了半天熱鬧,人被打得半死才出來調解,倒不如等打死了出來清場算了。
你和那兩個關係怎麼樣,隨便拉一個出去,等熄燈鈴響了再進來吧。”劉小溪對梁雲說。
“這事你別插手,我們班不比你們三二班,事情複雜著呢,幹架是常有的事,就當是看電影。”梁雲居然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劉小溪被眼前的這個人鎮懵了,彷彿忽然間和他變得陌生了,這個剛剛認識的朋友以他無情的態度使兩個人處於懸崖的邊緣。劉小溪木然的看著眼前這個朋友。
梁雲從他的眼神中似乎明白了什麼,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知道情況,待會睡覺我再給你說。”
董飛幾乎把楊天睿這個老班長打彈弓了,毫不客氣的說:“如果換作你,你媽給你新做的被子被人用菸頭燙個大窟窿試試。你不要插手,他小子今天必須得給我個交代,不然這事沒完。”
“我的給你,行不?”阿紫及不情願的說。
董飛沒有回答。
“就這樣,阿紫,你把被子給他;董飛,你把你的給阿紫,收拾收拾睡覺吧。”
這件事就這樣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