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說……”聽到齊功的話後。秦風端坐起了身子,將兩手放在了膝蓋上。
“秦風啊,我那位宗親,所會的可不僅僅是這古玩行裡的東西,在奇門江湖上。他一定也是個人物,他的那些本事,也都傳承給你了吧?”
齊功其實和載昰見面的次數並不是很多,但每次見面,載昰都是一身殺氣,尤其是第二次的時候更是身負重傷,在他住所足足養了一個多月。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老師,沒錯,師父他老人家所學甚廣,我也只學到了一二……”
從外八門的各門技藝上而言,秦風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但是載昰在江湖門道上的經驗,卻是遠非他所能比的,這也是現在秦風所欠缺的東西。
“我不敢評價那位宗親,但是我總覺得他老人家的所行,並非大道……”
齊老爺子的面容變得肅穆了起來,開口說道:“秦風,你雖然天資聰穎、少年老成,但在處世上,卻顯得有點不夠光明磊落,老師直言,還希望你不要生氣!”
“老師,沒事,您接著說。”
秦風搖了搖頭,他知道齊功所說的都是事實,因為自己所學的那些外八門技藝,就沒一種是光明正大的,全都是些見不得光的本事。
“好,那我就說了。”
齊功看著秦風,說道:“做事可以講手段,但是做人,一定要堂堂正正,遇事可用陽謀而不可用陰謀,否則長此以往,心性也就變得狹隘了……
成大事者,必有大胸襟,秦風你自幼孤苦,但心性尚未被泯滅,仍然有一顆赤子之心,老師希望你能走正道,行正事,成為真正被人敬仰的人!”
和秦風幾次深談後,齊功也瞭解到了一些他的身世,今兒見到秦風發展如此之快,老爺子不用想就知道,他所用的手段,肯定有些偏激。
為人處世,有時候是不得已需要用上一些手段的,齊功對此並不排斥,但是他怕秦風沉迷在這種不勞而獲的快感之中,這才出言提點了秦風那麼多。
“老師,讓我想想……”
聽到齊功的話後,秦風一時有些愕然,他這段時間順風順水,不但拆遷公司走上了正軌,開鎖公司做的也不錯。
至於真玉坊,更是秦風的得意之作,這家他佔據了百分之六十以上股份的古玩店,可是秦風絞盡了腦汁,用了不少手段才拿下來的。
所以這段時間秦風的確有種志得意滿的感覺,似乎感覺這世上沒有什麼能難得了他的事情,耳邊聽到的也盡是些讚揚的聲音。
如果不是齊功的這番話,秦風還真有些飄飄然了,畢竟他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能捱得住艱苦的日子,但未必能頂得住誇獎和讚美的侵蝕。
齊功的話卻是像個警鐘一般在秦風耳邊敲響,讓他那顆有些浮躁的心。一下子變得平靜了下來。
因為老爺子說的沒錯,外八門的技藝,終究不是正道,可以用,但卻不能沉迷,當初載昰也是反覆對秦風交代過的。
“老師。我明白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將胸中浮躁之氣盡數吐出後,秦風臉上露出微笑,說道:“老師,我知道以後怎麼做了,您放心吧……”
“那就好,老師放心了!”
齊功並不是迂腐的人,他並不想改變秦風的思想,只要能在其走上歧路的時候將他點醒。齊功也就算是盡到了老師的責任。
“行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打理那家店吧,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
齊功說著話站起身來,他性喜安靜,今兒這鬧騰了一上午,老人確實也感覺有些受不了了。
“老師。我送您……”
秦風連忙起身,將老爺子攙扶出了包廂。柳會長等人卻是等在酒店大堂處,他們今兒接來的老師,自然還要送回去的。
看著老師上了車,秦風並沒有回潘家園,而是返身回到酒店要了一間茶室。
在和齊功談話後,秦風不想馬上就進入到真玉坊那吵雜的環境裡。而是需要安靜的空間,去思考這段時間所做的那些事情,有什麼得失過錯。
這一想,秦風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發現。自己這段時日的確有點太過依靠歪門邪道了,從做局逼走聶天寶到盤下店子,幾乎沒有一件能拿得上臺面的事情。
“事情,可以做,但心……不能膨脹!”
想了良久之後,秦風在心裡下了一個決斷,他畢竟和齊功不是一個道上的人,不可能按照他安排的路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