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大黃跑出來迎接自己。
“不對,怎麼有股子血腥味?”
秦風站的是下風處,一陣微風吹過,他鼻端忽然嗅到了一股濃冽的鮮血味道,這讓秦風停住了往前走的腳步,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秦風永遠都無法忘記,在五年前的那個夜晚,被父母藏到衣櫥裡的他,聞到的就是這種味道。
雖然秦風當時沒有看到什麼,但他親耳聽到了父親的慘叫聲,另外還有一個逼問自己下落的男人聲音,也是秦風終生都不會忘記的。
在第二天的早上,屋子裡只剩下大大的一灘鮮血,透過門縫秦風發現,有兩個陌生男子還守在自己的家門口。
年幼的秦風抱著根本就不懂任何事的妹妹,從後窗逃出去後,爬上了離家不遠的一輛運煤的火車,這才來到了現在居住的地方。
回憶猶如閘水一般湧入到了秦風的腦海中,聞著風中鮮血的味道,秦風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原本鬆弛的身體也變得緊繃了起來。
這五年多來,秦風生怕那些人再找到自己和妹妹,每天入睡的時候,只要一絲風吹草動就會被驚醒,他時刻都生活在警惕之中。
所以鮮血的味道,讓秦風的大腦皮層激素的分泌加快了數倍,身體一矮,秦風的身體隱入到了右側的一處楊樹林中。
“發生了什麼事?妹妹怎麼了?”
此時的秦風雖然無比擔心妹妹秦葭的安全,眼睛已經被仇恨燒的通紅一片,但他的行為卻是十分的冷靜。
從小將大黃養大,秦風深知大黃的秉性和戰鬥力,大黃和自己一樣,平時蔫兒吧唧的,但一旦有別的生物觸犯到它,它總是往死裡咬的。
兩年前鎮子上有戶人家養了條正宗的德國黑背,有一次被那家小孩牽了出來,在一群孩子的挑唆下,放狗去咬大黃。
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看上去瘦不拉幾的大黃,卻是兇悍之極,根本就不顧那狼狗咬住了自己的尾巴,一口就死死咬住對方脖子,生生的將其喉嚨給咬斷掉。
這一幕把當時在場的孩子和旁邊看熱鬧的幾個大人都嚇住了,從那天起,大黃的兇名也不翼而飛,那些孩子雖然厭惡秦風兄妹,卻是再也不敢明著欺負他們了。
所以此刻大黃沒了聲息,秦風相信,在自己那小屋裡一定發生了什麼變故,沒有三四個成年人,根本就別想制服大黃。
“啊……”突然,一聲男人的慘嚎聲從那屋子裡傳出,聲音悽慘無比,中間還摻雜著怒罵的聲音。
“肯定是大黃乾的,大黃,妹妹,別急,我來救你們了!”
將一直揣在懷裡保溫的燒餅驢肉扔到了地上,秦風脫去了破舊的軍大衣,把裝著槍頭的木頭盒子開啟,將那閃爍著寒光的槍頭取了出來。
撕下一塊破布纏在了槍頭根部,秦風將其緊緊握在了手中,那冰涼寒冽的感覺透過破布傳入到手心後,秦風的眼中閃過一道瘋狂的神色。
來到現在住的這個地方,除了一些孩子,秦風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所以他下意識裡就認為,是當年殘害父母的仇人追來了。
這讓秦風恐懼之餘,心中也翻起了滔天巨浪。
由於妹妹太小,秦風一直都沒敢回到以前生活的那個城市,對於父母是否死亡,也僅是他自己的推斷,現在仇人找上門來,讓秦風壓抑了五年多的怒火,終於完全爆發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秦風趴到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從揹著屋子大門的方向,緩緩的爬了過去,地上那些枯黃中帶綠的草叢,將其身形完全遮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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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我說孫老大,你可沒說這臭丫頭還養了條狗啊?”
在秦風那破屋子裡,此時擠滿了人,除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秦葭之外,還有郝老大、六子、張軍龍和孫家兩兄弟。
不過此時六子的模樣卻是有些悽慘,他的右臂上血肉模糊,半邊身體都被鮮血染紅了,張軍龍正拿著一條撕破的床單給他包紮著。
“六子,我大哥也沒討了好,不也是被咬了一口嗎?”
孫老大的情況也不比六子好多少,右邊大腿處的褲子已經被完全撕破了,卻是被大黃生生了撕下好大一塊皮肉。
孫老二拿著一瓶二鍋頭往傷口處倒了上去,疼的孫老大忍不住慘嚎了起來,這也正是秦風在外面聽到的慘叫聲。
“小聲點,別把鎮子上的人給招來了。”郝老大那平日裡笑容滿面的一張臉,此時也滿是陰霾。
他怎麼都沒想到,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