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將軍亦有此顧慮。”
袁隗笑了。
何進能有此顧慮,不正是拜他所賜嗎?
“那何遂高的意思,究竟如何?”
“大將軍的意思是,冷他一段時間。就算閹寺幫他,若我們壓著此事,皇上也不好有太多過問。而且皇上因禁軍之事頗不快,再加上封諝和徐奉二人,對閹寺有些疏遠。據說皇上有心組成新軍,以加強京畿的兵力,故而也不會太在意此事。”
袁隗想了想,“此前許攸與何顒說的那件事,你認為如何?”
“這個……”袁紹輕聲道:“我曾私下裡探過荀慈明地口氣,似乎他並不想談論這件事。估計想要讓他出面作證,非常困難。至於蔡伯,恐怕也不會出面指認,這兩人不出面,只怕潁川地那些人,皆不會出面。只有子遠和伯求二人,不一定能說明什麼。紹以為,如果以此事來打壓董卓地話,怕是要引起董卓的不滿。”
袁隗
“董卓那鄙夫無甚才學,可也不會是傻子。過了這如果沒有準備。豈非笑話?許攸二人所說地事情,實不宜擺上檯面。不要忘了,那董卓現在手裡有數萬大軍。惹惱了他,再反一次就會演變為大禍。可壓制,可收買,但不可逼迫。”
“那叔父也認為大將軍的決定沒有問題嗎?”
“何遂高蠢材,這是把董卓往閹寺那邊逼啊……他猶豫,殊不知董卓也在猶豫嗎?段潁前車之鑑,以董卓此人的聰明,不會看不出來。若非如此。他又何必在何老太公地身上費周折?分明是在告訴何遂高,他並非是閹寺一邊的人,這是在求和。”
“可惜大將軍沒有覺察。他想挽回董卓。可又害怕薰卓左右逢源。”
“左右逢源又怎地?只要他有這個本事,未嘗不可。何遂高不拉攏。可咱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此人溜走。我擬派人前往南陽勞軍,本初可願意代我走上一遭?”
袁紹眼睛一亮,“紹願走這一遭。”
“另外告訴公路,讓他設法把那些人握在手裡,將來可是有大用處。”
袁紹起身道:“侄兒明白了。”
“何遂高想要猶豫,就讓他繼續猶豫去吧。你不妨問問董卓的心意……那屠家子猶豫的時間越長。對我們的好處就越大。不過如果把薰卓這個人留在中原。只怕也會有很多麻煩事。對於他的安置。你我應該仔細考慮,需尋以萬全之策才好。”
“紹明白!”
送走了袁紹。袁獨自坐在樹下,閉目沉思了一會兒。
薰卓嘛……
一良家子而已。本初是不是太高估他了呢?不過如果能把他收買,倒也不失一個好幫手。
薰俷最終只帶了一百個巨魔士上路。
鑑於河東目前時有馬賊出現,他也不甚放心董夫人等人的安全。
於是留下了沙摩柯和三百五溪蠻人,同時也留下了四百名巨魔士。如此武力,恐怕兩三千馬賊是奈何不得董夫人她們。特別是沙摩柯地武力,足以保證一路的安全。
典韋是心急和家人團聚,董俷沒有把他留下來。
和典韋、董鐵二人一起出發,一百名巨魔士也換上了便裝,一路風馳電掣向隴西前進。
過了黃河,就是三輔之地。
薰俷等人一路上馬不停蹄,很快就出了安邑。
官路上的人不是很多。兵荒馬亂地,加之有馬賊的困擾,誰也不願意出門冒險。
但說實話,這裡比起關東地話,卻是安全了很多。
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在離開安邑的第二天早上,董俷就看到了滾滾黃河東流水。
人道是不到長城非好漢,不見黃河心不死。
薰俷也曾幾次從這條河上路過,但是卻沒有一次很認真的來看這千古母親河。
渡口還沒有開放,董俷立馬在河邊,耳聽那河水流動,感到一陣心潮澎湃。
在不遠處,停著一輛車。
有四五個僕人打扮的男子在忙碌,翠綠色的車簾低垂,卻看不見裡面的人。
想必,那些人也是等著渡河吧。
薰俷沒有太在意,跳下馬之後,舒展了一下懶腰。
“主人,那些人好像很緊張!”
薰鐵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薰俷這才留意到,那些僕人地行動很慌張,不時地看看自己這邊,又不時地朝官道方向張望。
“一大早,這麼多人出現在這裡,他們可能有點害怕吧。四姐不是說了,河東時有馬賊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