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沙摩柯笑地露出了兩顆虎牙。
住在沙摩柯的家中,董俷有一種回到了上輩子的感覺。
那是一種很平靜,沒有任何爭鬥,沒有任何勾心鬥角的簡單生活。五溪蠻人的生活方式很簡單,真的是應了一句老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有著非常明確的分工,或者狩獵,或者耕種。用勞動的成果。和山外的漢人進行一些交易。
薰俷不明白,這樣一群人。為什麼朝廷會說他們冥頑不化?
和沙沙閒聊的時候才算是明白了一些端倪。原來荊襄九郡世族絲毫不比中原少,甚至說他們地根基更為牢固。這些世族幾乎控制了荊襄九郡地區的所有事情……土地、商業、政治乃至於軍事。
從沙沙口中得知,荊、揚地區地正規官軍其實並不足為慮。
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世家門閥裡的私兵。這些私兵不但裝備比官軍精良,甚至人數也超過了官軍。他們經常會捕捉五溪蠻、山越人回去做奴隸。並且從各方面控制五溪蠻這種少數民族的生活來源,也就造成了這些少數民族和漢人的衝突日益加劇。
薰俷陷入了沉思:怪不得朝廷有時候會對士大夫進行打壓。
的確,擁有如此可怕能量地士大夫階層。已經對大漢王朝造成了巨大的威脅。想必朝廷裡那麼多聰明人不會看不出這一點。可看出了又能如何?依然束手無策。
薰俷無奈的搖搖頭,這種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連朝廷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他就更不要想去解決了。還是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家族,其他的事情別去多想的好。
不過,董俷和典韋對沙沙的那頭坐騎非常感興趣。
據沙沙自己說,他那頭牛是異種,還是當初他父親從南蠻地區用重金交換過來。
五溪蠻缺少馬匹,但不缺步兵。
幾乎每一個五溪蠻男人站出來,都是合格的戰士。沒有馬,他們就只好想其他地辦法。
這頭牛不但能走山路如履平地。在平原上奔跑起來的速度,也絲毫不比戰馬差。
而且。牛地耐力比普通的馬要好很多。
當初把這頭牛交換來的時候,是想要當種牛。可沒成想這頭牛兇猛的很,頭上的那對犄角更是挑死了很多五溪蠻勇士。後來還是十二歲的沙摩柯將其收服,就變成了他專用的坐騎。整個五溪蠻中,除了沙摩柯,可以說無人能夠靠近這頭牛。
“阿醜哥哥,你讀過書,給我的牛起個名字吧。”
沙摩柯比董俷小十三天,也是剛過十四歲。這傢伙生平不服人,可一旦服氣了,就會真心真意。先是被董俷打敗,而後又在和典韋的較技中被典韋打得服服帖帖。
所以現在他見到董俷和典韋的時候,都是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
薰俷看著那頭正在樹下匍匐打盹的牛,想了想說:“這傢伙雙角紅似丹漆……我曾聽人說過,有一種動物名叫犀,和牛是同宗。恩……丹犀,就叫丹犀你看如何?”
丹犀?
沙摩柯歪著腦袋連叫了兩聲,猛地歡叫一聲:“丹犀,好名字,就叫它丹犀!”
這時候的沙摩柯,早已經沒有了早先和董俷角力的勇猛,拍著手大笑,好像個孩子。
那野牛丹犀似乎對這個名字也很滿意,仰頭叫了兩聲,以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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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走張機的人,果然是老龍嶺的柯大王。
他愛妻得了重病,全身浮腫,連喘氣都覺得困難。有時候咳嗽起來。不但是咳出大口的血塊,甚至還會伴隨撕心裂肺一樣地疼痛感。武陵地區的醫生對此都束手無策。但柯大王又是個性情很暴烈地人,一看治不好妻子,就生出了殺人之心。
無奈之下,那些醫生就把張機給牽扯進來。
在他們看來,張機是長沙太守,五溪蠻人就算是在蠻橫。還敢跑去長沙綁人不成?
可惜,這些醫生忽視了一個兒子對母親的愛。
柯大王還有些猶豫,可他的兒子卻實在忍不住母親每日痛苦的模樣。帶著心腹之人偷偷溜出了老龍嶺。本來也沒什麼事情,他們如果見到了張機,說不定張機會主動過來。可長沙城裡的漢人看見他們,就生出敵意。也難怪,五溪蠻和漢人之間的恩怨已經有很多年了,再遙遠地甚至可以追述到春秋戰國,積怨太深。
這些五溪蠻人手裡都拿著武器,官兵要他們交出來。
也許是表達方式上的一些差異問題。雙方一下子就起了衝突。特別是官軍殺了一個五溪蠻人之後,把這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