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實際情況來看,接納呂布,是劉虞少有地一步好棋。久在朝堂中沉浮,劉虞籠絡人的手段,可不是董卓丁原所能比擬,把諾大的一個呂布,收拾的服服帖帖。
呂布看似高傲。其實在內心中卻極為自卑。
一是他有胡人血統。二來又生於邊塞。只這兩點。就足以讓呂布感到會低人一等。
有些時候,越是自卑,反而表現的越是高傲。
而這樣的人得意時會猖狂,失意的時候,就會一蹶不振。
劉虞視呂布為親子,在軍事上,完全放手交給呂布。給予了呂布足夠的信任和尊重。
這種待遇,甚至在董卓身邊都沒有得到過。
呂布對劉虞地感激之情,又豈是能用言語表述出來呢?
興平元年初,呂布拜劉虞為義父,而劉虞對呂布更加親切,還專門請來了已經致仕還鄉地幽州名士魏攸去幫助呂布。
這魏攸,字太初,曾擔任過劉虞地東曹掾。是個極有本事的人物。
就連呂布的謀主田疇。也曾在魏攸門下受教過,文韜武略,眼光心胸被劉虞贊曰:高遠之士。
呂布的學養不足。卻偏偏服氣那些有學養的人。
能接受魏攸的指點和提攜,對於呂布來說,絕對是一件難以想象的福分。
也正因此,呂布就越發覺得劉虞對他好,而他能報答地,也就唯有拼死的效命。
擊敗了袁紹之後,劉虞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活。
擺宴為幽州諸將同賀,更在宴席上多喝了幾杯,當晚還和新納的小妾熱乎了一下。
可畢竟是年紀大了!
沒多久,劉虞就病倒了,而且病情越來越嚴重,到最後病入膏肓。
正是七月,雖說已經立秋,可秋老虎肆虐,到了晌午的時候,氣溫是格外的高。
但是臥房中,卻燃著火盆。
劉虞躺在榻上,面色蠟黃,沒有半點血色,形容憔悴,若同枯槁。
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屋子裡瀰漫著濃濃的藥味,幾個侍臣恭敬地在一旁站著,一位老者坐在榻旁地錦凳上,神色凝重,將手搭在劉虞的手腕處,雙目微微閉隴。
“太初,我這病……”
“伯安莫要胡思亂想,只是小毛病……年紀大了,總是難免……調理一下就好。”
劉虞輕輕的咳嗽兩聲,“太初何必瞞我?我自己地病,自己清楚,怕是無法熬過去了。”
“伯安……”
“太初,你聽我說。我死事小,但幽州卻不可一日無主。玄武雖是我子,但性情過於柔弱,難以繼承我的衣缽,鎮守幽州。與其將來不得好死,還不如讓他安安穩穩的在老家過活……太初,我擬讓奉先代我領幽州,不知道你有什麼主意嗎?”
玄武,是劉虞之子劉和。要論較起來,還是漢帝劉協的叔父,如今也留守在長安。
為什麼會在長安呢?
原來,當初漢靈帝劉宏外放劉虞為幽州牧的時候,說是對他信任,可實際上當時的劉宏,怕是誰都無法信任。故而劉虞雖然外放出去,劉虞的兒子劉和卻留在了陽。
官拜侍中,說穿了也就是人質。
薰卓被殺以後,劉和隨漢帝劉協,被李傕郭二人挾持,從陽去了長安。
李郭二人對劉和還是相當的不錯。畢竟,劉和是皇叔,老子又是一方諸侯。李傕郭也不是傻子,在和劉虞的接觸中,始終保持著極大的善意,故而劉和過的還不錯。
魏攸吃了一驚,呆呆的看著劉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古父傳子,是天經地義。可沒想到劉虞竟然想把諾大的基業,交給一個外人。
劉虞說:“太初奇怪也難免。若是天下太平,我自然會把這州牧之位讓給玄武。這孩子性子柔弱,開疆擴土是不可能,但做個守成的人,倒也還算合格。可偏偏,如今漢室飄搖動盪,天下大亂。若無強硬的雄主,幽州遲早會變成一片廢土。”
說著話,劉虞
魏攸的手。
“奉先勇武。外有田疇,內有傅巽,再有太初相助,當能守住幽州。本生對奉先也極為欽佩,可使幽州不至於分裂。保持住幽州地完整,他日才有機會興復漢室。”
魏攸沒有言語。
“再者,我將州牧讓給奉先,奉先定不會虧待了玄武……太初。此事就拜託於你。我擬十日之後。讓州牧之位於奉先。昭告天下。但這文書,還要煩勞你來起草。”
魏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