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調動了漢中大半兵力,於武都一線,蠢蠢欲動。
所有的跡象都已經表明,只要關中一旦出現動盪,袁紹曹操等人的兵馬,定然會進入關中。到時候,就算是董俷還活著,一俟那長安出事,恐怕也無力迴天。
小師弟啊小師弟,你現在究竟是在何處?
顧雍的心裡,不免生出了幾分煩惱。一方面他擔心董俷出事,另一方面,卻為自己的前途而擔憂。袁本初非成就大事之人,難不成真的要去投靠兗州的曹操?
一陣激烈的兵器碰撞聲,傳入了顧雍的耳中。
從神遊中醒過來,顧雍抬頭看去,就見在前方,有一個面積不算太大的演武場。
蘇由正在和一個青年在場中比武。
周圍有數十個莊丁,全都是披帶盔甲。在旁邊觀摩。
那蘇由,掌中一杆大槍,使得是上下翻飛,武藝地確是不俗。而他的對手,卻是一個看上去尚未弱冠的青年。生的面如冠玉,齒白唇紅,使得兵器,卻是一對亮銀錘。
青年的錘法,顯然是經過高人指點。施展起來,極為兇悍。
看上去文文弱弱,體型也很單薄。可是錘掛風聲,力道極為剛猛。和蘇由打得不分勝負。
顧雍認得此人,昨夜曾在酒宴中出現過,不甚喜歡說話,總是在旁邊傾聽。
隱約記得。當世
介紹他,叫做毌丘儉。據說是河東聞喜人,也是個
見兩人打得熱鬧,顧雍索性戰在旁邊觀瞧。
二十多個回合過去。那毌丘儉突然間使出一招黑虎掏心,大錘震飛了蘇由的槍。
蘇由勒馬叫道:“仲恭賢弟,我輸了!”
毌丘儉也勒住戰馬。把錘交給了上前的兩個莊丁。而後跳下馬來。拱手道:“卻是哥哥謙讓了!”
“謙讓個甚?你這傢伙,看上去如此單薄。怎會有這般力氣?”
蘇由也下馬,不想正看見了遠處旁觀的顧雍,忙拉著毌丘儉上前道:“顧先生,怎麼起來的這麼早?”
顧雍笑道:“卻不如二位起地早呢。”
說著話,看著毌丘儉說:“沒想到,仲恭還有如此武藝,端的是讓雍吃驚不小。”
“哈,莫說先生吃驚,想當初我第一次和仲恭交手,也沒有想到他會有如此驚人的本事。那對亮銀錘,足有一百二十斤重……若不是我還有些手段,當真就吃了他的虧……不過這兩年仲恭地武藝是越來越出眾,某家已經不再是他的對手。”
三人寒暄了一陣,蘇由和毌丘儉,陪著顧雍來到了大廳中。
客套一番之後,分賓主落座。顧雍這才問道:“雍昨日記得,仲恭是出自聞喜毌丘世家?但不知高陽鄉侯與仲恭是何關係?”
“正是家父!”
顧雍聞聽,不僅大吃一驚。
在河東之地,衛氏家族自然是最為有名。
然則,衛氏的威名固然大,其勢力也只能覆蓋安邑方圓。而聞喜,若說最大的世族,則是毌丘一脈。毌丘世族沒有衛氏那樣出名,但也是河東百年地望族。
其祖上據說曾在大將軍竇憲麾下效力,在掃蕩北匈奴一戰中,立下汗馬功勞。
不過,竇憲死後,毌丘一族也就隨之變得悄無聲息。
漢靈帝劉宏登基的時候,念在毌丘一族當年曾立下的功勞上,封毌丘興為高陽鄉侯。之後毌丘家就沒有再出現過什麼了不起的人物,甚至很多人都忘記了這個家族。
顧雍同樣是世家出身,自然知道毌丘一族地名號。
只是他不明白,毌丘儉既然是望族出身,而且是在河東,為什麼會出現在蘇家?
蘇家,不過是中山的良家,大商賈出身,如何能和毌丘一族扯上關係?
難道說……
毌丘儉似乎看出了顧雍的心事,笑了笑說:“毌丘一族,隨是聞喜望族,可早已沒落。我父與蘇翁乃莫逆之交,此次命我前來,卻是因為蘇翁在年初時曾說要送儉一匹好馬。您也知道,天下好馬出西域,然則我們和長安,卻沒有任何關係,想要一匹好馬地話,只能透過其他地途徑。而蘇翁,恰好就有這樣地途徑。”
蘇由也說:“不錯,家父倒是有些手段,能從西域弄些好馬。仲恭家的戰馬,大都是由家父所供應。要說起來,我們和仲恭地家族,也算是有差不到三代的交情。”
聽上去是在解釋什麼。
可顧雍更覺得,蘇由這話裡面,似乎還隱藏著什麼玄機。
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