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夕陽西下。
一抹殘紅照映在盧植的身上,把他的後影拉的好長。那背影中,帶著一種英雄遲暮的傷感,本來筆挺的腰身,此時也顯得有些佝僂。一縷白髮,在風中飄揚著。
薰俷默默的看著盧植遠去,幾次想要喚住他,可卻沒有開口。
人,畢竟是有自己的歸宿!
盧植有盧植的夢想,這是一個好人,有自己的原則,只希望他將來能有個好結果吧。
“主人,我們現在……”
“回家!”
薰俷收拾心情,深吸一口氣,笑道:“我們現在回家!”
唐周為董俷在陽買來的房子,非常的大。
原本是陽本地一個有著七八十年曆史的望族住所,但因為黃巾之亂的緣故,受到牽連,全家都被處死,只留下空落落的一幢大宅院。由於原主人遭難,無人願意居住在這裡,也就棄置了。唐周來了之後,覺得薰俷的殺氣,足以震懾宅院的亡魂,於是就買了下來。
也難怪,陽寸土寸金,好的宅院都被人買走,新建宅院,也來不及。
一開始的時候,唐周也不想買這麼大的宅院。
可誰想到遇到了馬嵩……
想到京城之中,世族林立,豪門之下,更是奴僕如雲。董俷在京城,少不得和人有衝突,不如把這巨魔士留下來做護衛。一來這些人都經歷過戰陣,二來也對董俷忠心耿耿。有這些人在,就算將來出了什麼事情,也足以掩護董俷從陽撤退。
所以,當董俷站在那宅院的儀門之時,有點發懵。
什麼是儀門?
就是我們平日所說的正門。由於坐落在大街之上,故而也稱之為儀門。
在三國時代,一般的平民小戶,可是沒資格擁有儀門的。也就是這宅子原來的主人有點身份,所以才能有這樣的資格。建了就建了,總不可能把這扇儀門堵上吧。
而且,董俷身為大將軍府的兵曹掾,享三百石俸祿。
其父又是涼州刺史,東鄉侯,前將軍,也算是朝廷的大員,身份足以配得上儀門。
只是董俷覺得,就算是在臨洮的董府,恐怕也沒有如此奢華的大門吧。
走進宅院之後,但見裡面夾道連著夾道,樓臺亭榭,假山流水,無不帶著豪門之氣。
院落三進,只第一進的院落,七拐八拐的,就讓董俷有點摸不清楚路徑了。
薰綠正在指揮虎女營的女孩子撤掉客廳裡的那些家俬,換上了董俷從臨洮帶來的傢俱。
一張八仙桌,兩張太師椅。
大廳兩邊,擺放著兩排桌椅茶几。
看到董俷走過來,董綠興高采烈的說:“相公,你看這樣擺放,好不好?”
薰俷沒有回答,徑自走到了八仙桌旁邊坐下。
扭了扭身子,他突然間笑了起來。
“相公,你笑什麼?”
薰俷說:“挺好,就這麼擺放吧……對了,這人員的住所,是怎麼分配的呢?”
薰綠笑嘻嘻的說:“這裡的房子好大,好多。第一進院落,可以讓巨魔士和三弟的五溪蠻人居住。”
“有那麼多房間?”
“馬嵩計算過,只這第一進的廂房,一共有二百間。每間廂房三人,足夠安置下來……此外前院還有一個很大的演武場,正好可以供他們操練。唐周說,原來這宅院的主人,是朝中的大官,氣派可真的不同。我覺得,比咱們牧場的宅子還大。”
果然應了那句話,官做的越大,危險也就越多啊!
薰俷心裡感嘆一聲,然後問道:“那虎女營呢?你怎麼安置?”
“虎女營就住在後院。那裡也有很多廂房,差不多兩個人能用一間,比牧場還要寬敞。我們就住在中間,大哥和三弟也住在這裡……恩,大哥剛才還說,準備把他家人也接過來呢。這樣子下來的話,還空了不少房子,唐周說要買些奴僕過來。”
“不要奴僕!”
薰俷站起來說:“告訴唐周,我要把這宅院修整一下,那些礙眼的假山之類的都給我平了。多建演武場……從今天開始,我要這大宅門內就如同軍營,明白沒有?”
“軍營?”
薰綠不明白,不過卻記下了董俷的話。
心裡想到:大宅門嗎?這話說的,倒也真是貼切啊。
薰俷走出廳堂,站在臺階上,看著已經半黑的天空,嘴角突然上翹,露出一抹笑容。
也許,這陽城,並沒有想像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