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驚,“過了函谷關可就是李傕郭的地盤,我們這不是往死路上走嗎?”
“司隸未必就是險惡之地,大方鎮守隴西,與司隸接壤。我們要儘快通知大方,請他出兵相救。我們佔據司隸,守住函谷關,則關東諸侯不足為慮……而且,如果武功侯尚在,想必也在來陽的路上。我們此去函谷關,說不定能和他匯合一處。”
提起董俷,徐榮眼睛一亮。
當下,李儒把情況告訴了老夫人,而老夫人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然道:“這種事情,不要來問我一個瞎老婆子。你一個大男人,該怎麼做,還是自己拿定主意。”
李儒長於出謀劃策,但有時候卻顯得小家子氣。
這也和他從未真真正正獨當一面有關,而現在,對李儒而言,無疑是一次考驗。
心裡也很忐忑:司隸,那可的確是一個兇險之地。
不過再兇險,也好過停留在京兆。李儒下定決心,立刻命車隊動身。
這一次,他親率六百鐵甲軍和五百虎女圍著車輛在前面開路,可家兄弟守在車仗旁,華雄徐榮則帶領三千北大營涼州兵在後面壓陣,朝著函谷關方向飛速的行進。
天已經亮了,陽城雖已拋在身後,可那滾滾濃煙,卻是清晰可見。
華雄這一年多來,除了將養身體之外,其他的時間則聽從了董俷的勸說,讀了許多兵書戰策。
徐榮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華雄變得穩重了許多。
不再有當年地輕狂和驕傲,取而代之地是一種沉靜如水的氣質。
有些時候,人只有經歷過生死,才會發生些許改變。論武藝,徐榮自認不足。可是講帶兵,徐榮可是比華雄高出許多。但是現在,徐榮就不敢在那麼肯定的下結論。
行出三十餘里,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喊殺聲震天,只聽有人高聲喊喝:
走了董家餘孽,莫要放走了董家餘孽!”
華雄猛然勒住了戰馬,撥轉馬頭,厲聲喝道:“結陣!”
三千兵馬。迅速地結成了一個方陣。弓弩手在前。長矛手在後。騎軍壓陣,刀槍並舉。
遠處,塵煙滾滾。
馬超跨坐寶馬良駒,手持銀槍衝在最前面。
馬前有一人撒腿狂奔,手持鑌鐵大棍,撒腿如飛,居然絲毫不比那戰馬的速度慢。
在馬超後面。有伍習李利兩人率領數萬兵馬緊緊跟隨。
徐榮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凝神觀望敵軍,心中卻生出了一絲苦澀。
那些人,原本都是涼州軍,如今卻要自相殘殺……
不過苦澀歸苦澀,徐榮卻不會有半點心慈手軟。大槍高舉,默默計算著雙方距離。
馬超突然勒住馬,大喝一聲:“三軍。住馬!”
身後的涼州軍緊急停步。瞬間擺好了陣型,和華雄徐榮的兵馬,相聚三百步。
這三百步。恰好是弓弩手無法覆蓋的距離。徐榮蓄勢待發,沒想到馬超卻突然停下,這心裡面生出一種好憋屈的感覺,就好像攥緊拳頭一拳打出去,卻打在空氣中一樣。
這個小將,倒是個知兵的人。
伍習李利催馬上前,“小將軍為何停止不追?”
馬超瞄了二人一眼,冷笑道:“二位難道沒有讀過兵書嗎?對方已經列好地陣勢,我們這麼毫無章法地衝擊,將會損失慘重。不管怎麼說,這些都是我涼州好漢。”
一句話,讓伍習李利二人閉上了嘴巴。
馬超催馬上前,牛吉手持大棍,緊緊跟隨。
“我乃涼州馬超,武威太守馬騰之子……二位將軍,我等只要董家餘孽,脅從者不究。大都護之名,我是如雷貫耳,徐將軍也是好漢子,何不讓開一條路,與我一個方便?若二位將軍願意為皇上效力,馬超願意作保,保證二位將軍高官得做,駿馬得騎,不知二位將軍意下如何?”
這馬超地口才相當不錯,說起話來也是頭頭是道。
可惜華雄徐榮又怎是他這一兩句話可以說服,兩人冷哼一聲,卻是不吭一聲。
王方在一旁勃然大怒,“黃口豎子,休要猖狂。爾等只為自己謀劃,卻不顧天下安危。武功侯在塞外浴血,爾等卻千方百計的迫害。國賊二字,當屬爾等所有。”
催馬舞槍,飛出本陣。
馬超也怒了,挺槍相迎。
要說王方的武藝不差,雖只是官拜門侯,可是跟隨華雄征戰多年,可說是槍馬純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