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計言還是發現了他的落寞。
飯後,梁世軒堅持要送沈計言回碧竹居。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語言間充滿惆悵。
“白羽,你會笑我嗎?”梁世軒忽問。
沈計言想了想說道:“大鵬總有一天是要一躍萬里的。”言下之意,梁世軒將來必有一番大作為。
梁世軒笑笑,眼神有一種自信。道:“知我者莫若白羽也。”
梁公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沈計言嘲弄。
官家:皇帝
☆、少年遊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棲。夕陽島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
“小東,可將行李都拾掇好了。“沈計言放下手中的書問道;不知怎的今日心情懨懨。
“好了,後天即可啟程。沈郎君,你說怪不怪,才在這住了一小段時間,就覺得這裡竟像家一般。”
“胡說,我看你是捨不得這三天兩頭有人伺候的舒服勁兒了。”沈計言皺眉道。
“你也太小家子氣了,梁三郎君待咱可是自家人似的。”小東放下手裡的活計,不服氣的回嘴。
沈計言未理會他,小東自討了個沒趣。向外走就看見梁世軒,忙叫道:“梁三郎,找我家沈郎君。”梁世軒點點頭。
沈計言聽到梁世軒的聲音就站了起來,剛想到門外看看。
就見梁世軒入內,笑道:“李兄府上的荷花開了,邀我去呢。白羽可要一起。”
“好,可這還未入夏哪來的荷花。”沈計言驚訝道。
“所以李兄才要大擺荷花宴啊。”
沈計言聽明白了他語氣裡的嘲諷,大概是那李兄大費周折弄了這麼一出荷花宴。梁世軒就是這樣的人,明明是這樣一個官宦家的子弟也行此道,卻偏看不慣別的官宦弟子的做派 。
“看來笠言對此兄甚為了解。”沈計言笑道。
“大致知道吧,像我們這樣的人不整天干這樣的無聊事麼。”梁世軒自嘲道。
兩人緩步走在巷陌中,並不急著去赴那荷花宴。
“再過一天便是入太學的日子了。可做足了準備。”
“那是自然。”
“我日後可不能隨時邀你暢飲了。”梁世軒說道,有些惋惜,他還是與沈計言處得較為自在。
“你若是入了仕途當了大官,我也不能與你隨時暢飲了。”
“可惜啊,到那時我可是痛失酒友啊。”梁世軒道。
“不如今日借李兄的美酒痛飲一番。”
說罷,二人笑了起來。
還未見荷花影,便聞荷花香。走進了看,一群人圍著池子嘖嘖稱奇。滿池的清荷如婷婷的舞女,更像是西子的笑迷了一眾看客的心。盡妖嬈,展風姿。
“看來李公子倒是個風雅人物啊。”沈計言看著那滿塘的荷花,真是費盡心力啊。沈計言感嘆道。
“李兄可真是說到做到啊,昨天說請大夥看荷花,結果還真就是一池子荷花。費了不少錢財吧”手執描金扇,身著白袍的青年嗤笑道。
“那是自然,李兄向來是有一說一的人,怎會戲弄於我們。”一人說道。
被眾人稱讚的人,臉上是得意的笑。
那青年不甘心地稱讚了幾句,便離去。
“看來黃兄敗得不甘心啊。”梁世軒笑道,“下回咱們可以到黃兄家賞梅啦。”
沈計言笑了笑,看來李兄與黃兄積怨頗深,梁世軒這些年定是看了兩人不少的笑話。
眾人見著梁世軒便熱情的招呼他,梁世軒在這些場合簡直如魚得水,應付自如。反觀沈計言他在這些場合就頗不自在,他本就與這些人不熟識,再者他並非什麼富貴人家的子弟也就漸被他人冷落。不過於他這樣反倒樂得個自在清淨。
梁世軒一邊應付眾人,一邊偷看立在池邊賞花的沈計言,梁世軒心想那人安安靜靜地站著就好像一幅畫,恬靜淡雅,纖塵不染。
主人家開席邀眾人同樂,酒至酣處,一眾身材兒妖嬈的舞女魚貫而入,妍歌豔舞,數人心神搖旌。
沈計言注意到在一片鶯歌燕舞中,身著紅羅綺的歌女卻好似一座孤島,遠遠地離開了眾人的歡樂,眉眼處是藏不住的哀愁。
“莫不是看上人家了。”梁世軒低低說到。
沈計言搖頭,他不過是好奇罷了。
“也是,人家可是有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