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吧,清醒的她總是有辦法打擊他的自尊。
“開玩笑的。”姬千年懶洋洋地坐起來,耙耙長髮,“有事嗎?”
黑櫻雪坐在床沿:“銀月的皇子住進了南苑。”
“哦。”看樣子她也該離開了。
“……”
“小雪?”沉默的樣子讓人很不習慣哪,他是怎麼了?
“只要你留下來,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他突然緊緊抱住她。
“小雪喜歡我吧。”任他抱著,姬千年撫了撫他黑亮的發,她一直縱容著這個男人的任性,不僅僅因為他有點像洧,更因為他有時侯就像是個寂寞的小孩子,以極端的方式想獲得別人的關注。
“喜歡……”手緊了緊,頭埋在她的頸中。
快樂也好,痛苦也好,仍是喜歡著,因為他只能感受到她給予自己的東西。
“小雪想得到幸福嗎?”
“不想!我一點也不想擁有幸福的感覺。”幸福是短暫的,會在一瞬間消失,而痛苦卻是永遠的,雖然痛苦,但他寧願選擇永遠,他非常願意在她給予的柔軟刺中被包圍到直到呼吸停止。有了這份痛苦,他們之間的關係永不會終止,將持續到他們其中一個死去為止。
“小雪,我不可能留下來,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忽然想到琴玉,話說到一半又停住。
黑櫻雪抬起頭,魅眼凝聚著淡藍,有喜悅也有不滿,“我不會離開鏡花堂。”
把他打包走這個主意似乎行不通,姬千年苦惱了。
“你留下來。”抱住她的男人說。
“我說了不行。”想也不想的回絕。
“鏡花堂什麼都有,錢財更是滾滾來,不用你做什麼,坐著享受就行了。”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生來勞碌命,好吃懶做會讓我骨頭髮癢,不舒服。”
兩人講了半天,誰也不妥協。
“……折中,你回去也可以,不過要經常過來看我。”
他以為是菜市場討價還價啊,還折中咧,折中個餿主意,他也不想想,天皇離光華有多遠,經常過來看他——感覺像是在外面包了個‘二奶’,揹著‘老婆’和情人幽會,住著近也就罷了,偏偏隔著千重山萬重水,每見一次都要跋山涉水……饒了她吧,累死不說,還浪費時間和銀子,簡直給自己找罪受。
“小雪,你乾脆把鏡花堂轉移到天皇國,你們的組織在哪裡都能生存,不用擔心接不到生意。”重要的是她不必跋山涉水,如果不來看他,她怕他一時想不開派殺手騷擾她就慘了,住在一個地方有許多好處,方便、節省時間,還可以慢慢開導他,化解他和琴玉的恩怨。
“轉移鏡花堂?”他怎麼沒想到,這樣既用不著捨棄鏡花堂也能跟她在一起,不過——“內部有一些較為複雜的關係,不是一天兩天能……”黑櫻雪猶豫著。
“一年也好,兩年也好,我在天皇國隨時等候你的到來。”這話是真的,放不下就讓他待在身邊,初見恐怕也要好幾年才能過來,在陌生的國家,他們兩人好互相照應——皺了皺眉,私心祈禱這兩個男人‘獨特’的性格不要影響到家裡那幾個傢伙。
“我一定會去找你。”
有她的保證足夠了,與其執著那種沒有保障的脆弱形式,不如就用這份似有似無的曖昧維繫他們的之間的薄弱,她一旦想到他對她的真心便會悲傷,他則因為她那份悲傷而更受到傷害,但是那樣的結果才是他所期望的,對他來說,這才是所謂的永恆。
黑家的女人,一生只能娶一個。
黑家的男人,終身不嫁又有何妨。
倒黴的一天
雲輕衣快速而有效的,甚至有點兒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半月內瓦解了兌王的軍事力量,平息了內亂,交通、經濟迅速恢復正常運作。
由此,水路是優先選擇的最佳行程方式。
回國時,考慮到皇子的嬌貴和安危,姬千年和皇深若包了一條豪華大船(姬:你掏錢。深若:為什麼是我?姬:你比我有錢),臨上船之際,聽見碼頭上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談論著當今光華聖上為了撫慰民心,即將迎娶護國大將軍府的公子來個舉國同慶,姬千年不無惋惜的嘆息,那樣堅強不屈的男子竟要嫁入皇家,他應該快意恩仇,仗劍江湖,笑看蒼天,而不是與後宮中人虛於委蛇,周旋算計,步步驚心,他,做得到嗎?
不管怎樣都已成定局,姬千年有心也無力,只好一笑置之。
她來時一人,回去時浩浩蕩蕩一幫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