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聊生,加上天災連年,各地民變迭起。邊疆四夷乘機寇略州郡,殺戮搶劫,所過之處白骨成堆、積屍如山。
每到這個時刻,總會有一些自稱救世主的人出現。張角就是這麼一個人,自稱得到了一部南華老仙傳授的《太平要術》,藉著符水咒術到處給人治病,而且在治療的同時傳道,一股強大的潛流在帝國的內部暗流湧動。
朝廷並不缺乏忠直的大臣,一個國家的衰落,並不是因為它沒有忠直的大臣,而是因為君主用人的失誤。最先察覺張角陰謀的是朝廷司徒楊賜,他首先上書說:“張角妖言惑眾,遭赦不悔,太平道日益蔓延。如果馬上下令捉拿張角等人,恐怕打草驚蛇,加劇事態的發展。應該暗中指示各地郡守,安撫百姓,把太平道中的流民百姓遣送回原籍,削弱太平道的勢力。然後再抓捕太平道的骨幹份子,這樣就可以事半功倍。”可是這道奏摺被中官扣押,沒能交到皇帝手中。
後來司徒掾劉陶覆上疏重提楊賜的建議,說:“張角等陰謀作亂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謠言四起,說張角的黨羽已經潛入雒陽,但是一些有私心的人卻隱瞞如此重大的事情。陛下應該明確的下一道詔書,重賞抓拿張角等人,有陽奉陰違的就和張角等人同罪。”但是皇帝完全沒有理睬劉陶的建議。
和朝廷的毫不在意相比,張角卻在緊鑼密鼓的部署著。張角把教眾分置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各立一個渠帥。訛言:“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在京城四門及州郡官府的牆壁上寫下“甲子”字。大方馬元義等先收荊、揚數萬人,在鄴城一代集結。馬元義更是在雒陽往來頻繁,與中常侍封諝、徐奉等為內應,約定以三月五日裡應外合,一舉拿下雒陽。而此刻的靈帝依舊矇在鼓裡,而各地官府也是疏於防範,全然不知道一場幾乎傾覆大漢帝國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正在此時由於寇夫人重病,寇老爺在寇邵的建議下把家從蜀城搬到了陽翟,產業交給管家寇福管理,寇福定期將收到的錢糧送到陽翟寇府供寇家使用。雖然潁川的大夫比蜀城的大夫高明不少,但是寇夫人還是不治身亡了。
中平元年甲子,公元一八四年,帝國的東郡,陳留濟陽、長桓,濟陰冤句、離狐縣界的地面上長出一種奇異的草。其莖靡累腫大,如手指,形狀似鳩雀龍蛇鳥獸之形,五色各如其狀,毛羽頭目足翅皆具。
是歲大旱,百姓流離,餓殍遍地,人相食。龜裂的大地張開一張張恐怖的嘴巴,似乎會吞噬見到的一切生靈。這一切異象似乎都在預示著天下將有大亂。太陽肆無忌憚的把高溫毫不吝惜的撒向大地,把水分無情的化做水氣。
潁川君潁陽城郊外,兩個衣衫襤褸的骨瘦如柴的漢子在路邊一處早已荒棄的田地裡用木棍刨挖著地面,想在泥土下發現點什麼。可是除了乾巴巴的泥土之外連老鼠屎都沒一顆,事實上老鼠也早就被吃光了。一人用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張三,我們三天沒吃到東西了。”說著張三用力把腰帶勒緊,好讓肚子感覺沒那麼餓。“李四,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說吃字,否則~更加餓~”另一人嚥下一口口水。“大賢良師啊,救救我們吧~”李四抬頭看著天,“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張三、李四二人開始不停的誦唸著這四句預言。
一陣乾燥的熱風吹過,掀起一陣灰塵。“呸~呸!”張三把吹進嘴裡的灰塵吐出來,又揉了揉眼睛,忽然,他那象死魚一樣毫無光澤的眼睛裡充滿了興奮。“喂喂,李四,你看,你快看~~”張三一手指著遠處,一手不停的拍著李四的肩膀。李四扭頭,順著張三所指望去,也是喜笑顏開,一個人正踉踉蹌蹌的拖著腳步慢慢走來。不過對此刻的張三李四來說那人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象鹿或者象豬一樣可以填飽肚子的動物。
張三表情變的異常猙獰,張三不停的流著口水,慢慢從腰間掏出一把剔骨尖刀,“奶奶的,我張三原本是殺豬的,現在一頭肥豬送上門來了~~~”李四也把手裡木棒握的緊緊,李四又咽下一口唾液,“三哥,這次我要吃心肝~~”
待這個男人走近,只見此人頭戴黃巾,嘴裡不停的說著:“起事了,造反了,起事了,造反了。”
“咦?這不是道友馬兄弟嗎?”張三一眼認出了來人。
“嗨,真是馬兄弟。”李四失望極了,“你叨咕什麼呢?”
姓馬的教眾有氣無力的說道:“大賢良師命我等速速起義,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振臂高呼。
“終於起義了啊~~”張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