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踢了過去——只可惜手腳無力,卻不能給某個惡人以重擊,只相當於給那個戀戀不捨的男人一個醒來的提示。
“你這頭蠻牛。”
雅爾哈齊打了個哆嗦,這又膩又軟還帶著鼻音的怒叱讓他從尾椎處升起一陣麻意,可見著妻子迷濛又氣惱的眼眸,他只能訕訕地摸摸鼻子。
“媳婦兒,你夫君我服侍你穿衣?”
玉兒怒道:“滾遠。”
這個時候要是聽話的滾遠,不知道又要等幾天才能消氣,有過慘痛經歷的某人死皮賴臉纏著磨著,也不知道是真要幫忙還是借服侍之名行佔便宜之實地幫著玉兒一件兒一件兒穿衣裳,待玉兒從裡穿到外,披著一件外裳時,已是累得呼呼直喘。見外裳半天穿不好,玉兒又氣怒又無奈又沮喪,只能對著某個罪魁禍首妥協。
“行了,別添亂了,我再不起來,普兒都回來了。”
聞絃歌而知雅意的某人嘻皮笑臉放開纏在妻子身上的祿山之爪,“做兒子的,等等就等等唄。”
對於厚臉皮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理他。
玉兒看也不看那個笑得可惡的男人,自顧起身下炕,只是,腿卻一軟,往前便撲,摔倒了。
看著墊在身下笑得沒個正經樣兒的某人,玉兒恨得撲過去就咬了一口。
“嗷——”
玉兒死命磨牙,半晌,氣消了,才放開嘴。
雅爾哈齊可憐兮兮看著妻子,加上臉頰上一圈兒紅紅的牙印兒,怎麼看怎麼可憐,怎麼看怎麼像剛被家暴、被蹂躪過的神態。
玉兒忍著笑從丈夫身上爬起來,張口欲叫綠櫻進來幫她梳頭,卻見丈夫還賴在地上,無奈道:“快起來,讓丫頭們看見,成個什麼樣子?”
雅爾哈齊一聽這話,乾脆頭枕雙手,不動了,只抱怨道:“我怕你摔著,撲過來救你,給你當了肉墊子,你還咬我——”
對於某人間歇性年齡退化已可做到熟視無睹的玉兒丟了一個白眼兒過去:“我為什麼會摔著?”
某人的眼神心虛地亂晃:“那個,……”
說話時牽扯到臉,感覺到臉上的一絲痛,某人理直氣壯了,控訴道:“你還咬我了!”
看著那個男人擺著一幅不可一世的神態,臉上卻頂著明晃晃一圈牙印兒,玉兒沒忍住,撲噗一聲笑了場,抬眼看到某人正用委屈的眼神看著她。
玉兒抿著嘴笑著伸出手:“行了,我拉你,你別賴在地上了,快起來,一會兒孩子們該來了。”
313敷粉
雅爾哈齊捉住妻子的手;懶洋洋放鬆身體由著妻子往上扯;自己卻一點兒不用力。玉兒胳膊便是有四五十斤力;腰有五十斤力,可雅爾哈齊這一大堆兒;卻是她用盡全身力氣也沒可能拉起來。
半天拖不起來,知道丈夫故意耍賴;玉兒惱了:“快借力起來;懶豬。”
雅爾哈齊眼中精光一閃;玉兒尤未反應過來;已被扯得跌回到他身上;軟細的小腰一下被箍了個嚴實。
“蠻牛?懶豬?嗯?”
看著某人眼中危險的光,玉兒死命拍著某人胳膊:“快起來;孩子們該來了,快點兒。”
某人躲在地氈上,一動不動,由著那隻小羊踢騰。
玉兒掙了半天,蜉蝣撼大樹一般,一點兒用沒有,無法,傾身在某張厚臉皮上親了一記:“乖,快起來。”
懶洋洋的某人把另半張臉也轉過來,玉兒無法,又傾身親了一下。
雅爾哈齊收回一隻手,指指臉頰上方才被咬的位置,玉兒翻了個白眼,不就咬了一口?這男人,也太愛計較了。想不理他,可現在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能從善如流地在牙印兒上又重重親了一下。某人覺得自己的地位得到了肯定,大男人的自尊心也得到了滿足,這才眯了眯眼,滿意地一挺腰,一撐地,摟著玉兒站了起來。
弘普領著弟弟妹妹們在額娘主屋外等了足有一刻鐘才被叫了進去,看著明顯用脂粉蓋了一層的阿瑪的臉,弘普眼角抽了抽,最後決定視而不見,領著弟弟妹妹們給父母請安。
玉兒心虛地看看兒女,見他們未察覺異樣,不由鬆了口氣,招手讓兒女近前。
顯然,玉兒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弘英看著阿瑪,驚訝道:“阿瑪,你今兒成了小白臉兒了!”
弘芝看著僵住的阿瑪,趕緊補救:“三弟,阿瑪怎麼可能是小白臉兒,阿瑪可是大英雄、大豪傑、大丈夫……”
雅爾哈齊臉色稍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