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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普說到這兒,又想了想,看著自家阿瑪:“阿瑪,您說這事兒裡有八堂叔的算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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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爾哈齊眯著眼想了想,“你八堂叔那人,不會做這樣損人不利已的事兒,何況,他現在的糟心事兒多著呢,也難有那閒心來算計咱們。”
弘普這才釋然:“兒子也覺著應該沒有八堂叔的事兒,可又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因為記恨,授意素與他親近的阿靈阿行事的。”
雅爾哈齊看看兒子,點點頭:“你八堂叔目光並不短淺,除非有利可圖,不會為著一點小事兒就輕易惹我們的,若說呢,他的心胸、能力也是不差的。”頓了頓,“既查出了事件緣由,你們準備怎麼替你們額娘和容容出氣?”
弘普看看兩個弟弟,“兒子和二弟三弟合計,十堂叔府裡的人,十堂叔既發落了,咱家就不用再管了,反正那個格格估計也活不了幾年了,現在就是阿靈阿和他的那個小妾了。三弟堅持要給阿靈阿下藥,要拿著證據把那個小妾送到獄裡,不過,兒子覺著,這種事兒,不能對簿公堂,這屬於後院陰私,再則,對簿公堂必要牽出額娘和妹妹,這卻是不行的,兒子覺著,不妨給那個小妾下點兒藥,至於阿靈阿,兒子有些拿不定主意,他高官顯爵,也算朝廷重臣,又是十堂叔的舅舅,不看僧面看佛面,咱們的手段如果太激烈,只怕要傷著十堂叔的心的。畢竟,十堂叔是真心疼我們幾兄弟的。”
站在弘普身畔的弘芝弘英聽著大哥的話,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他們只顧著想出氣,倒忘了素來拿他們當親子看待的十堂叔了。
雅爾哈齊笑睨一眼低下頭的兩個兒子,“既不好用陰謀,那就用陽謀吧,自打去年的事兒出了,正好你們汗瑪法對阿靈阿不滿,你們且找找他的錯,找著了,著人送到御史手上,由御史們去彈賅他,這樣,你們既出了氣,你十堂叔那兒也有個交待,他看你們這般體諒他,必是極高興的。反正,你十堂叔又不只一個舅舅不是。
你十堂叔的大舅舅法喀與阿靈阿有大仇,你們打擊阿靈阿,不妨把法喀的兒子們行的善事好事也送到御史們手上,這樣,他們彈賅阿靈阿的時候,順嘴提一下,說不準皇上就得賞官兒下來,最好,讓阿靈阿的差事都落到法喀那幾個兒子身上,哈哈,當年,阿靈阿陷害法喀,若是他自己的高官最後卻落到對頭兒子的身上,兒子,作為一個男人,你說,他得多鬱悶!”
阿靈阿不只鬱悶,他氣得吐血了!
看著他素來看不起的大哥那得意的模樣,阿靈阿眼前金星直冒,當時就栽倒在了地上。他打一等侍衛,累了多少年才升了正藍旗蒙古都統,之後又打都統位上提拔到領侍衛內大臣的高位,這還沒多少年呢,這領侍衛內大臣卻落在了大哥的兒子身上,理藩院尚書一職也被四哥得了,如今,皇帝只給他留了一個公爵位,他手上再沒一點兒實權。
躺在炕上,看著抖摟著手替他擦血的小妾,阿靈阿一腳踹了過去,看著倒在地上的小妾也吐血了,他方才快意道:“你個賤人,若非你成日在老夫耳邊嗡嗡,老夫怎會昏了頭去算計那頭母豹子,惹得那一窩大豹子小豹子毒豹子成日盯著老夫,捉老夫的短,老夫怎會落得這般下場?老夫現在還不能跟外甥告狀,連個援手都沒用,這一切,全都是你個賤人的不是,你們那木都魯氏家,沒一個好東西,出的女兒,全是一群蠢貨,毒婦!”
那木都魯氏哀哀哭道:“爺,您罵妾也就罷了,怎麼連親王福晉也帶上了?為了咱家,您也悶在心裡呀,妾又哪裡是為的孃家,妾還不都是為了爺?爺您自己想想,若沒有那個伊拉哩氏,您的外甥十爺他能和八爺離心嗎?十爺再怎麼著說也是貴妃之子,除了太子,皇上的兒子他不是最得寵嗎?有他幫著八爺,誰能越過八爺去,您一心一意輔佐八爺,八爺到時得了大位,豈不得感激您,到時咱家一門……”
“你給我閉嘴!”
房簾子一掀,一個上了年紀的貴婦厲聲喝住那木都魯氏的蠱惑。
那個六十左右的貴婦對著炕上的阿靈阿蹲身一禮,阿靈阿趕緊揮手:“趕緊起來,一把年紀了,這禮能省就省吧,你也不嫌累得慌。”
那木都魯氏等貴婦起身,跪在地上行禮:“賤妾給主母請安。”
貴婦坐在椅上冷聲哼道:“為了你的孃家,你竄掇著老爺得罪人,這府裡再容不得你,你去庵裡贖罪吧。”
那木都魯氏一聲悲泣,用眼看著炕上的阿靈阿,阿靈阿見小妾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時不免心軟,就要開口,貴婦卻不等他出聲,一揮手,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