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是誰要趕你們?是另一個武館,還是你們得罪了權貴?”
尚飛鴿讚歎地看看這位養尊處優的小少爺,“館主救了個被縣太爺兒子看中的貧家孩子,另一個武館藉機與知縣勾結,把我們趕了出來。”
“你們門派沒走走關係,疏通一下?”
尚飛鴿臉紅了紅:“派里人一氣之下,把縣太爺的兒子弄殘了……”
也就是說,以武犯禁傷了父母官的兒子,被趕出了自己家。
“傷人的人呢?沒交給知縣?”
“那個師侄我們讓他逃了,交出去,肯定活不了,縣太爺就一個獨子……”
“你說你逃了許多次,是被知縣的人追的?”
“是,武館與知縣派出許多人手追捕,我們逃了許久,逃到京城才安全了。可到了京城生活也不易,只能住在破廟到碼頭做苦力,苦力也有幫派,沒辦法,在廟前掛了個告示,說什麼都做,這才把日子過了下來。”
弘普開始頭痛,他好像接了個燙手山芋?
“昨天看你很老辣嘛,沒像你說的那麼沒用呀,讓我以為你們是個傳承很久的門派。”
“是,沒錯,我們是傳承了很久,只是,現在做的活計有些不敢去見去世的祖師爺。”
“你們可以接著開武館啊。”
“我們沒有路引,在京城,現在都是黑戶。這些年大家吃了不少虧,都變得聰明一些了。以前,幫人做了事,還拿不著錢……”
“你不是說你們殺人放火還綁架勒索,怎麼還能過得這麼慘?”在京城,隨便綁一個富戶,也不會淪落到住破廟吧。
“最開始,立了招牌,官府很快來人圍了我們,問我們做什麼行當,我們說什麼都做,正說著話,有個衙役得了急症突然倒了下去,有個同門就說,如果給咱們每個人買個饅頭,就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最近的醫館……最後衙役見我們救了人,幫我們在京裡找了個房子,立了塊牌子叫雜務社,就是什麼都做的意思。”
弘普都不用問了,肯定最後人家衙役就走走過場了事。阿瑪說,外城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估計那當差的見怪不怪了。
“你們收徒怎麼沒收幾個聰明的?”
尚飛鴿沉默半晌:“最開始都很聰明……”後來用了藥,人就有些憨直。
弘普已經不想聽了,幾步跑到自己額娘身邊,撲到她懷裡,委屈地喊:“額娘——”
難得兒子撒嬌,玉兒抱著狠狠親了好幾下。
“兒子,怎麼啦?被打擊了?”
弘普把頭埋在額娘懷裡,鬱悶壞了:“額娘,我本來以為是什麼傳承久遠的殺手門派的,誰知道是一幫苦力。”
玉兒偷笑:“兒子,你汗瑪法能讓一個傳承久遠,拿著人命換錢、以殺人為業的殺手門派在京裡落戶嗎?兒子,你只顧著想額娘說的故事,忘了京城是首善之地了?”
雅爾哈齊難得見這個素來沉靜聰明的兒子犯傻,在一邊樂得哈哈大笑。唉呀,這個把柄,可以用一輩子呀!
拍拍兒子的頭,玉兒道:“額娘說的好些是故事,說的時候不是告訴你們了,不能當真的?”
弘普埋著頭不好意思出來:“可是,昨兒的一切,太像額娘說的故事了,就當真了。”
“夫,夫人,我們門派真的傳承久遠。”
玉兒抬頭看看那人,笑道:“什麼時候創立的?”
“元朝末年。”
玉兒睜大眼,沒想到還真有幾百年了。
“你們門派最初是做什麼的?”
尚飛鴿有些拘謹道:“護院。”
“你先前想著把我兒子拐走?”
“小少爺根骨罕見,習我派的功夫事半功倍。”
“功倍?跟你似的?”那也太遜了,連自己丈夫也打不過。
尚飛鴿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我雖是門派長老,其實是功夫最差的。”
玉兒有了興趣了:“門派長老不應該是功夫最好的?”
尚飛鴿搓搓手:“門派裡功夫好的,性子都憨,不適合出這個任務,因為要求是給你們找麻煩,讓你們在懷柔住不下去,不是打架,所以,就我來了。”
玉兒挑眉,看看丈夫。
雅爾哈齊眯眼,“京裡還是開了賭局,知道咱們來懷柔的人,並不只皇子宗室。”
這樣的話,就不好找了。那但凡賭他們輸的,都有嫌疑,當然,八阿哥一家一樣可疑,不過,這樣的手段,倒不太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