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太子安排了,然後讓弘晳避嫌?”
弘普看不過去了:“額娘,太子堂伯現在不管上書房的事兒,上書房現在是我們這些小輩兒的地盤兒,就算鬥來鬥去也是我們這些小輩兒自己的事兒,太子堂伯是不會輕易插手的,而且他要鍛鍊弘晳堂兄,自然由著弘晳堂兄自由發揮的。”
玉兒瞪眼:“怎麼就不管了?說不準太子就是覺得你們這樣想,才會出手。”
雅爾哈齊搖頭。
玉兒想了想:“那是和太子對著幹的人?”
雅爾哈齊無奈,他媳婦兒這輩子也別想學會揣摩人心。
弘普與自己阿瑪對視一眼,無奈道:“額娘,你不是教過兒子,人性趨利?堂伯堂叔在上書房攪風攪雨又無利可得,他們做什麼要沒事兒找事兒?他們大人有大人的地盤兒要爭呢,太子堂伯也好,別的人也好,沒那個閒功夫。”
玉兒懊惱,自己連兒子都比不上!
雅爾哈齊看看兒子,哄道:“媳婦兒,沒事兒,你懂理論知識就行,實踐有我們爺兒倆呢。”
玉兒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不是個實幹家。
“行了,你爺倆兒接著說吧,我就聽聽。”
父子倆對視一眼,一起噓口氣。
弘普看看額娘,決定長話短說:“兒子想著,弘晳堂兄至少應該是知情的。如果他在上書房,事兒鬧開了,他就會被汗瑪法責備,因為兒子被人欺負,他也看著不管,這是不悌,弘晳堂兄為了不落這個名聲,就躲了出去。至於暉堂兄那碗茶,肯定是有人故意上的。因為每日中午暉堂兄都會吃兒子的菜,有人要給兒子扣帽子呢。”
“兒子,知道是誰要對付你嗎?”
弘普想了想:“兒子雖然沒額娘那樣直接感受善惡之意的本事,不過,卻也不遲鈍,那幾個堂兄不過是嫉妒兒子,才排擠打壓兒子罷了。至於弘晳堂兄,估計是想看兒子吃憋,反正不用他動手,兒子在上書房要是呆不下去他更樂意,兒子似乎有些過於耀眼了。”
雅爾哈齊點頭:“嗯,一般沒事兒,皇子阿哥們的手腳不敢伸到上書房,因為那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風險大,收益小之事聰明人不為。”
弘普點頭。
“兒子,你看吧,還是要多接觸人群才行,對吧,你成天在家看書能有什麼長進?那書什麼時候都在那兒呢,還是得理論聯絡實際。”
弘普看看額娘,理論聯絡實際,額娘教了他們這個道理,卻不懂怎麼做,所以,自己這個兒子就得懂!
“阿瑪,兒子知道了。”
看著兒子退了出去找弟弟妹妹,雅爾哈齊嘿嘿笑,臭小子,能進得來,還要能出得去,那才算本事,不知道兒子什麼時候能做到?十歲?十五歲?二十五歲?不知道他會不會從此迷戀上玩弄人心、擺弄權勢?想他當年,若非自己媳婦兒,如今必然陷在爭權奪勢裡面出不來呢。
玉兒看著丈夫臉上不懷好意思的笑容,一把揪住他耳朵:“又想什麼壞點子?”
雅爾哈齊把媳婦兒摟到懷裡:“沒有的事兒,媳婦兒,你看,孩子不能慣,得讓他們多經歷點事兒才行,要不,以後被人害了還不知道是誰做的手腳。”
玉兒想想前世的自己可不就是那樣,放棄道:“算了,兒子交給你了,你可別讓他吃虧!”
說著玉兒眉毛立了起來:“你要太過火,我可不依。”
雅爾哈齊看著扎毛的妻子瞪圓了眼睛的樣子愛得不行,抱著狠狠親了幾下,“爺自己的兒子,能不心疼?放心吧。”
玉兒噘嘴兒,他不是不心疼,他就是喜歡站在一邊看兒子吃癟,鬧笑話!
壞人!
雅爾哈齊看著媳婦兒噘著花瓣兒似的小嘴兒,一點兒沒猶豫,低頭叼著就親。
皇帝因為弘暉的事兒,今兒也沒心情招幸后妃,便在乾清宮寫寫字看看書批批摺子。到了晚上,暗衛無聲息地跪在了御桌前。
皇帝寫完一幅字,停下筆,接過李德全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坐著喝了幾口茶,放鬆地倚在迎枕上撥出一口氣。
“甲子,查到什麼?”
甲子頭也沒抬:“回皇上,幾位皇孫合議,給弘暉阿哥的茶裡下點兒巴豆,然後問責弘普阿哥,那下巴豆的小太監如今被人滅了口。奴才們找了許久,找到一點兒蛛絲馬跡,那巴豆粉被掉了包,換成了‘不潔’之物。”
“可查到是誰換了的?又是誰在背後指使?”
“奴才等有罪,現在還不曾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