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接受了他呢?
她記憶深處的子玉,為了她能活下來,將自己的內靈給了她;為了她,不顧一切的撲入烈火之中,就這麼眼睜睜的在自己面前不見了……
她死前曾指天發誓,不會負他,如果有來世,一定要是子玉的妻子。
可是現在,她不知道了。
小葉子不是當年的小葉子,師父不是當年的師父,那麼她心裡的子玉是不是還是當初的子玉呢?
可是她的子玉明明就在她眼前消失了……什麼都沒有了……
子玉早就死了!在她面前灰飛煙滅的!
心突然痛的難受,喉間一股腥氣上泛。
對的,子玉早已沒了……她怎麼這麼欺騙自己呢?是她害死了子玉,她的子玉在十九年前就死了……
唇邊一抹腥色溢位,她也不知道是哪裡痛,只是難受,胸口跳的很快很快,好像要跳出來了。這是他留給自己的東西,他的靈一直在自己的心裡,眼前之人不是她的子玉,不是的!
揪著自己的胸口,指尖逐漸發青發白,她只想離開這裡,不想再呆下去了。
室內的暖香瀰漫,半掩的帷簾遮不住東昇的朝陽,連雅微微挺起身,輕輕靠到緋玉晗身邊,柔情似水的眸子狹魅惑人,拿起身旁的大髦溫柔的披到緋玉晗的肩上。
“清晨涼氣重,身體要緊,摺子稍後再看罷”
緋玉晗點頭,拉了拉肩上的披風,淡笑道:“稍後便要早朝,李樹海自然會過來伺候,先歇著”
“……好”連雅輕輕點首,輕柔婉約。半掩的酥胸下淡色的內兜露出一角,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兩兩對視,仿若有一種特殊的依戀流轉。花容輕輕抬眸,復又合上,長睫輕如薄透的蝶翼般輕輕顫了顫,緩緩恢復了平靜。如此佳偶,倒顯得她是第三者插足,格格不入……
她無聲笑了笑,眸中蒙了一層迷離的霧嵐,好似十九年前,眼睜睜看著子玉從她懷裡消失,有些空,又找不到方向,她如今又該去哪兒找她的子玉呢?
緋玉晗站起身,連雅匆忙上前扶穩他,他眸光閃了閃,卻未多說什麼。
早朝的時辰快到了,緋玉晗無意間抬頭看了看窗戶,暖暈的光輝透過明黃的帷簾為室內鍍上了一層明晃的金色,香爐嫋嫋的香氣依舊如仙如霧。
她就那麼淡淡地站在爐邊,朦朧間好似畫裡不真實的桃仙,白色的披風上,一圈細膩的雪絨襯著冰雪般的嬌靨,細長的眸子婉若最上等的琉璃沁水珠。
緋玉晗呆了呆,手中的摺子砰然落地!
平靜靜謐的殿內,突兀而尖銳。
花容眸中迷了一層煙水般繚繞的霧氣,恬淡剔透的面容如同滲透著冰雪瑩稜,那種不自覺隔離他人的淡漠感那般明顯,沁透了緋玉晗身心,他的指尖霎時冰涼,這種冰冷沿著指尖滲入了全身肌理,擄住了他的心臟,幾乎呼吸不得。
“夭……”
花容看了他們一眼,漠然轉身,露珠的水汽似乎站了這麼許久才稍稍乾涸,冰冽中帶著清晨的青草的氣息。
她走了……
身影就在轉身間消釋在這靡麗的殿中。
那漠然的眸子,冷冽的氣息,如同多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
她就是那般的毫不留情的如同斬殺所有的妖孽般欲一鞭除掉他。
怎麼會?!
不會的!不會的!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夭夭!”
緋玉晗瞳孔驟然痴癲,喉間幹嘶一聲,不顧一切的隨著她消失的影子追趕出去!
“夭夭!”不是這樣……不該如此的!
“哦?這不是赤蚺王嗎?這是要去哪兒呢?”邪氣的嗓音低嗤,鳳肆緊隨其後地跟上緋玉晗,攔住了他的去路,譏諷的看了他一眼。
“滾!”緋玉晗雙目赤紅,冷酷無情的一掌劈開鳳肆!追著那已然消失的身影飛趕,他有一種很可怕的感覺,如果他不去,夭夭會沒有了!他的夭夭會永遠離開他!
不可以!不可以!
“哼!”鳳肆低嗤一聲,手凌空橫揮,掌心已然多了一柄青色長槍,隱隱的青色幽芒流轉,鳳肆看著前方不顧一切的身影,舉起長槍,劈裂空氣,帶著磅礴的殺意,直直劈向緋玉晗的背後!“給我站住!”
緋玉晗狹長的雙目露出嗜血的熾芒!
“吼!”
一聲蒼茫渾厚的低吼破空,緋玉晗一襲白衫瞬間化作妖豔的火紅!倏然從原地消失,不到眨眼功夫,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