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鏤金嵌紅寶石牡丹珠釵,發上點綴碎晶撒露絹花,耳垂紅珊瑚滴珠墜,眉點薄進描黛青花鈿,玫瑰紅垂袖束腰撒花曳地裙穿在身上越發顯得嬌媚不可方物。
伸冤弄得與選秀似的花枝招展,緋嫵晃著手中的酒水,頗有幾分好笑。
不過狀告凌兒這小子,倒是有些意思。凌兒這天生的搗亂鬼沒事倒也不會與女子動手,竟然在別人的地盤上把人家姑娘的下巴卸了,這小子有沒有腦子?
曾老太太指著緋凌的鼻子控訴,緋凌想不引起人注意都不可能,花容抬眸只看了一眼,墨瞳一縮。
緋凌剛好看過來,與花容直接對上,緋凌條件反射的站起身!
他這麼一站,瞬間大廳內所有的目光瞬間如聚光燈齊聚,這名小少年竟然敢打蘇家的女兒?如今太子就在現場,他如何躲得過?
歐陽璃瞟都沒瞟緋凌一眼,他不動聲色的端起條案上的酒盞,嗓音微涼,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曾老太太與柳靈兒,說出的話卻是在問緋凌:
“這位老太太所言可是屬實?”太子輕酌一口薄酒,眸光轉向花容,又加了一句。“風華樓的掌櫃在此,想必也想弄清楚此事”
果然,本來俊臉驕傲的沒一絲悔改之意的緋凌臉色一變,太子這話分明就是告訴他,孃親還在這裡,你要願意招惹麻煩拍拍屁股走人,就傲氣下去試試!
歐陽凌暗罵一聲沒道德的大哥,母親剛回來就裝乖兒子,他有這麼容易被這女人反咬一口?
他什麼時候擅闖內宅?還對這柳靈兒意圖不軌?柳靈兒不從,他就暗下毒手?他有這麼沒情操麼?
歐陽凌一向沒心沒肺,桃花債一身,卻也從不會真就做出這般下作之事,這女人罵他賤民不算,還這般顛倒黑白汙衊他,給點教訓果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歐陽凌一撩錦袍衣襬走出條案,瞥了上位坐的四平八穩的大哥,忿忿道:“她的下巴的確是我捏裂的,不過她罵我賤民就這麼算了?”不僅如此,分明還侮辱他,他什麼時候對這麼個醜八怪意圖不軌?有當的像他這麼瞥屈的皇子嗎?被人指著鼻子就差罵癩蛤蟆吃天鵝肉。
緋嫵暗笑,這小子被罵賤民?她雖是不信這老太婆的胡言亂語,但是這小子吃虧,她巴不得看笑話。
柳靈兒與曾老太太沒想到在太子面前,這緋凌還這般不知死活,她罵賤民又如何?本來就是賤民出生,還妄想覬覦她!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以為自己看得上他?
“你——你這賤民當眾侮辱於我!還欲對我……倘若不是眾多姐妹在場,小女子名節不保!太子殿下,您一定要殺了這個賤民為小女子做主!”
柳靈兒揪著帕子,一雙通紅的杏眼幽怨地盯著緋凌,顫巍巍地跪倒在地,似乎不忍回憶當時自己所受的侮辱,捂著紅潤嬌唇抖索,嬌弱之態令在場眾多商賈新生憐意,如斯美人竟遭這登徒子侮辱!紛紛開口:
“殿下定要嚴懲這狂徒!”
“這種敗類,竟敢當眾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定要殺之以儆效尤!”
“殿下不能放了這等登徒子!”
場內眾口一詞地要趕緋凌,事實上誰都沒管緋凌所說的他被罵賤民之事,眾人只聽到他承認了捏裂柳靈兒下巴,對於柳靈兒罵他賤民似乎覺得他本來就該承受。甚至有惡奴直接上前拉扯緋凌,作勢要將他拖出條案跪下。
花容眉頭微皺,她看了一眼凌兒,他似乎見慣了這種人情涼薄,唇邊噙著一抹冷冷的弧度,似乎早已想到會是此番情形,卻並沒有掀開身份的打算。
緋凌一雙細長的鳳眸如冰潭,眼尾斜飛上挑,勾勒出一抹殘戾妖嬈,他眸光好似無形的冰刀毒蛇,凶神惡煞地奴僕踟躕不敢上前放肆。
原本喧囂的眾多商賈稍稍平靜,有些心眼的暗自閉嘴沒說話,能坐在這裡的有一部分也是走南闖北有些見識的,這位少年身上的雖相貌平平,但渾身散發的氣息舉止卻是上位者姿態!
有幾位商人暗自注意到他身後的沈家與公儀家兩位公子,這兩人與眼前少年交好,此時卻絲毫沒有擔憂,甚至隱隱有看熱鬧的勢頭,而緋凌身上所穿金繡雲緞也不是一般商賈穿的起的!
緋凌踱步到柳靈兒身前,弧長優美的眸子斜睨,嗤笑一聲:“本公子怎不記得意圖對你意圖不軌?你長這樣還想勾引本公子?”
“你——”柳靈兒兩頰通紅,從來沒有人用這種語氣與她說話!
“你這種女人還沒本公子好看,本公子每日照照鏡子也就罷了,對你這種從裡到外都醜陋到底的女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