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送上來不就成了?
“你醉了!”伸手輕輕格開兩人親密的相偎,阿濤已無什麼傷心之感,伸手扶著已快睡著的人,“走,我送你回房。”
“禮物呢?快快拿來,不然我會生氣喔!”聶修煒腳步不穩地任阿濤扶著,回到他臥房,“難道我的真心你還沒看到?”
“我早已看到了。”阿濤扶他躺在臥楊上,細心給他蓋上錦被,“只是,我的心你不屑一顧而已。”哽咽的低語,伴著滴滴淚珠,悄悄消失在房內。
她的心意,他看不起——
而她,該醒了。
在同時——
“什麼東西?”
躲過從天而落的不明物體,跟著伸手一撈,便將那東西收進手心裡。
舉高手中的燈籠,聶箸文眯眼細瞧手中的不明物體——玉指環?
搖搖頭,不怎樣喜歡這普通萬分的小玩意兒,但,聶箸文仰頭一瞧,忽地玩味一笑。這小東西,似乎是初學雕玉之人的初次大作哪!
側耳又細聽了一陣樓上的對話,頓時眼一亮,握緊手中物,扭身便往回走。
算了,反正他只是出門幾天便會回來,不用去向大哥告別了!
至於這玉指環——他代為保管一陣子好了。此時此刻,樓上的情景似乎不宜他人插手。
聶箸文聳一聳肩,如來時一般,又悄無聲息地走出清玉樓院門,融進了墨色的夜幕裡。
再過一刻——
提著燈籠,阿濤也走出了清玉樓,就著微弱光線,低垂著頭,在樓前的綠地、花壇中,找著她的玉指環,尋著別人不屑一顧、隨手丟棄的——那顆女兒心。
傷心,自然是會傷心的。
記得那年,她為了找不到學雕玉的地方而悶悶不樂,爺爺曾對她說過一句話:“愛,便要努力爭取。”
她想了好久好久,她確定她愛雕玉,這一輩子只想與雕玉為伴。
所以,她千方百計地來到聶府,為的,便是希望可以學到更巧妙的雕玉技術。為此,她受過苦,失敗過不知多少次,可對雕玉的熱情,讓她一次次地堅持了下來。
沒有玉雕師父指點,沒關係,那一件件藏在石頭閣的玉雕珍品,便夠讓她學上一輩子了。
想想,當初進石頭閣工作時,她又捱了多少罵?
“這玉雕是這樣擺的嗎?”
“你家的玉雕是用水巾擦洗的嗎?”
“你真懂玉雕保養的方法嗎?”
“你白痴呀!”
回頭想來,那數次的斥責真是大公子少有的舉動,而也是那一次次的斥責,讓她更用心、更努力地學習有關玉的一切知識。
漸漸地,大公子責罵不再,有的只是重重一哼或是無語沉默。
而她,也不再提心吊膽。
可,她依然在舉起刻刀的時候,一次次的失敗了。她從沒雕成功過一次作品。有時候,她也想放棄算了,反正她一個女兒家,遲早是要嫁人的,這雕玉技術並不見容於身為女子的她所擁有。
但,她卻總是不肯就此死心!如果她放棄了,那麼她之前所吃的苦、受的委屈,又有何意義?
於是,她咬牙堅持了下來。
她不知道大公子怎會對她動心,不瞭解大公子看上她哪一點,她原先是不相信這一切的,畢竟,現實中,有太多太多的阻礙擺在他們面前。
可,大公子還是一點一點地滲進了她的生命。
他和她談論玉雕、他邀她共賞珍玉、他教她雕玉技巧……她不知她是否就因此而將大公子悄悄地放進心裡。可,她卻知道,為了雕玉,她不顧內心所阻,一腳踏進了清玉樓。
為了雕玉,她拋掉一切,包括她的小小傲氣,接受了大公子給予的一切,只要,能學到雕玉技巧。
原先,她真的是以為這樣的。
可在大年夜那晚,她才驀然明白,她的心,除了雕玉,又多了一樣——大公子!
一切,全都亂了。
現在回想起來,她真是為了雕玉才接受大公子的嗎?
那夜,她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只能胡亂搪塞一句“再看看”。看,是要看大公子是不是真心;看,是要看自己到底是抱持了什麼念頭。
再下來,她真的用心在看。
她看到了大公子真心對她,她也看到她的內心,除了雕玉,還有大公子的存在。因為,她是那麼急切地想將自己的第一件作品,送給大公子。
雕玉,是她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