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濤,你何時才會醒來?
阿濤,要怎樣你才會原諒我?
阿濤,我要怎樣做,你才會再見我?
阿濤——我想你。
悠悠的嘆息不斷縈繞在清玉樓。
醒來吧!阿濤。
“爺、爺!”春梅興奮地從房裡奔出來。
“小聲一些!”聶修煒低斥,“不要吵到了阿濤!”此時夜深人靜,稍稍大聲一點便覺刺耳。
“阿濤醒了!”過了四天,她終於醒了!
“醒了!?”他一把揪住春梅的肩,不敢置信。
“對!這次真醒過來了!還說肚子餓呢!”
“真的?”上蒼聽到他的祈求了嗎?
“真的!”春梅重重地點頭。
“快!快去給她盛飯啊!廚房不是一直備著人參粥嗎?快去拿給她!”天哪!醒了,她真的醒了!
“是!”春梅急急地跑下樓去。
聶修煒一掃幾日來的狂躁,漾起久違的笑臉,興奮地從這一頭奔到那一端,恨不能放聲長嘯,以洩四天來積得滿滿的煩憂。
“大公子?”四天來坐鎮阿濤床前的老大夫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首次踏出房門。
“啊!徐大夫,多謝了!”聶修煒深深地一揖。
“不敢當、不敢當。”老大夫回手為禮。
“不,我一定要謝謝您老人家,您這幾日辛苦了。”揖了又揖,聶修煒感激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大公子也是情深意重啊!這幾天老夫都看在眼裡了,天下恐怕再也沒有比大公子更痴情的人啦!”
大夫故意回身提高音量,“這四天來,你不眠不休地站在門外,飯也不吃一口、水也不喝一杯,任是鐵打的身子怕也熬不住,大公子,聽老夫一言,還是休息一下吧!”
“多謝大夫關心。”聶修煒知道大夫的用意,感激地點頭一笑。
“好了,阿濤姑娘沒事啦!只要多多休息,過幾天便能又蹦又跳嘍!倒是大公子你,要多加註重身子才是。”大夫壓低嗓音,用指比一比房內,“心病還要心藥醫。”
說完,大夫又滿含深意地高聲一笑,“老夫告辭啦!”
“我送您下樓。”
“不用、不用。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但你——”大夫大聲朝房內一喊,“站都站不穩啦!還是省一點力氣吧!”
大夫揮揮手,逕自下樓而去。
目送大夫下樓,輕吁了一口氣,聶修煒緊繃的心絃總算稍稍緩和了一些。
只要阿濤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第七章
已記不起這是第幾次了。
在萬籟俱寂的深夜裡,在阿濤深陷睡夢之時,他偷偷潛進阿濤的臥房裡,隔著床幃,蹲坐在床前,悄悄低語。
“今天聽他們說,你去石頭閣的路上又迷路啦!還繞了兩圈才找到路,真的嗎?唉,要是有我陪你,該多好?至少你不用老走錯路。”
盤腿對著床幃支頷而坐,聶修煒寵溺地無聲一笑。
“你這個固執的小丫頭!都一個多月了,為什麼還不想見我?”無奈地輕輕一嘆,“每天我踏出了清玉樓,你才肯跨出房門;到了夜裡,我回來了,你卻早已回房。到底何時,你才肯見我呢?”
她還不肯原諒他嗎?
“我知你氣我、怨我,怪我隨手丟了玉指環,不假思索地便扔掉了你的心意。我已經後悔了,你知道嗎?我不求你很快便原諒了我,可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我不會再向你解釋,為何我會丟了玉指環。因為那是我的錯,錯了,便要勇於承認,便要承擔該受的責罰。”
再輕輕一嘆,聶修煒繼續對著床幃喃喃自語:“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能向你發誓,這輩子,我聶修煒只要你一個,不管你出身如何、容貌如何、身分又如何,你就是我這輩子唯一會要的女子。
就算你固執,就算你是個小路痴,就算你普通得一如常人,就算你是隻狡猾的小狐狸,我,就是要定你了。“
長吁一聲,閉眸遮掩其中的霧氣,聶修煒啞聲一笑,“當初我也弄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喜歡上你?就如你所說的,我少年有成、我完美至極、我是稀世珍寶——可我偏偏栽倒在你的手裡!
喜歡便是喜歡了,哪又有那麼多理由?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一定有他喜歡的特質,所以才會一頭栽進去,對不對?
若要是逼問我喜歡一個小路痴的緣由,那我也只能說,因為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