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立在湖畔,享受著輕拂的夜風,觀看星光點點的夜空。
一轉眼,又五年了。
近兩千個日日夜夜,卻似一彈指間,教人無從留意,便似流水般從指間滑過,更是無法攔阻。
五年,他即將三十而立,成熟、穩重,世間的一切皆握在掌中,再也不是什麼暴躁少年。
一切都變了,一切似乎又都沒有一絲的改變。
倚在懷間的女子,依舊是圓圓的臉寵,依舊笑得羞澀,依舊少言內向,依舊無措時摸摸頭,依舊固執得像個孩子。
可那芳柔的嬌柔軀體,卻又時時散發著成熟女子的風韻,引他一再沉醉。
與她爭論,和她鬥氣,同她吵鬧,五年來,如同以往,依舊吵吵鬧鬧,照樣寵著她、暱著她、陪著她、愛著她,五年來,增加了更多的柔情,添增了對她數不盡的眷戀。
“終於想成親了?”俯首吮上那豐潤紅唇,他低聲嘆笑。若不是伍自行幫他一把,助他找出那玉指環,恐怕一時還不容易扛她入洞房。
兩年前,他曾硬架她上了花轎,費盡心思逼她成親,結果,在拜堂前一刻,她以玉指環尚未找到為由,硬是耍賴哭鬧,無奈之下,被她又逃脫了。
“是啊!誰叫你找到玉指環了。”她含恨地抱怨。
“還敢提?”想起自己竟被一瞞九年,便覺好惱,想狠罵她一頓,偏又捨不得,再見到她所雕的玉像,就再也氣不起來。
因為,她親手為他雕琢的玉像中,含著她無盡的柔情。
“小狐狸!”只能報復性地加重他的炙吻,吻得她喘息連連,吻得她意亂情迷。
成親,其實不太在意了。
她想,自然好;不想,便這樣過下去,也好。
五年的時光,早已淬鍊得他風雨不驚。只要他的小女人開心就好,就算沒有舉行那一堆禮儀,沒有正式昭告天下,又怎樣?他的小女人依舊是他的,一生一世,永不會變。
可乍聞小女人頷首肯允婚了,心,還是悸跳得厲害,還是讓他欣喜若狂。
因為,這代表了小女人終於將心完全交付給他了!十年的你追我逐,終可暫告一段落,也只是暫告一個段落而已,因為,他從今往後的生命中裡,與小女人的拉鋸戰,依舊會隨時上演。
啊,他好期待!俯首沉浸在那醉人的柔情裡,他低低輕嘆,將所有的感情全悉吮吻進他小女人的唇裡。
嘻——孩子似的輕笑從他心底漾起。
憐惜地輕嘆再輕嘆,擁緊開心而笑的小身軀。
一生一世,他就是栽在這小女人的手中了。
清風碧湖,新月星辰,擁著心愛的人,他幾乎就想這麼地久天長下去。
可,該問的還得問——
“箸文說,自行他還沒娶過門,你已經在欺壓人家了?”恃寵而驕的小丫頭!
“沒啊!”阿濤眨眨杏眸,滿臉的得意,“我只是將聶府的帳務送給她而已,誰叫她戳破我的底,將玉指環的藏身之處告訴你?”害她不得不答應成親。
“可我感謝伍先生。”即使已知伍自行是女子,聶府中人也依著習慣如此喚她,“若不是她好心,我看我一輩子也找不到玉指環,更別想架你拜堂了。”依小女人懶散又愛玩的性子,絕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
“嘻,拜了堂又怎樣?反正你已經抱得美人歸了。”
她感嘆地籲一口氣,“我多可憐,十四歲就被人偷『吃』了,還不能反抗!”說起來她就氣。
“好啦!是我太情不自禁了,可那也說明是你太誘人了。”笑著安慰氣嘟嘟的小女人,“哪,我偷偷告訴你一個小秘密,除了你,我可從沒抱過其他任何一個女子。”他可很潔身自好、冰清玉潔的。
“那本就應該的呀!”聶氏兄弟皆是正人君子,從不入煙花柳巷,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
“有這樣痴情的男子愛你,你沒有很感動嗎?”
在這大明朝裡,三妻四妾太過平常,能鍾情於一個女人一輩子的男子,實在太稀有,“不表示一下?”
他最愛逗這小女人。
“拿來。”攤開小小手掌,她笑睨著他。
他一笑,知她心意,伸手從懷中小心翼翼取出她要的東西來。
是那枚玉指環。
含有黑斑雜質的玉指環,散著瑩潤的柔光,不甚渾圓的形狀,卻依舊是他的珍寶。
她執起那修長的大掌,兩指輕輕拈起玉指環,緩緩地套入他的中指,衝著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