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仇?”
“呃,我是說,她還在氣你隨手丟掉了她送你的那枚玉指環啊?都一年了,她還沒忘呀?”差一點露了馬腳!
“若忘了倒是好。”他喃喃低嘆,“頭疼哪!”猛地一掌拍在石桌上,引得桌上酒具一陣叮噹作響,也嚇煞了一旁心懷鬼胎的聶小弟。
“大哥,別、彆氣!”天,他到底要不要將實話托出?聶箸文背後已是冷汗涔涔。
“我一直覺得不對勁。”聶修煒埋頭沉思,沒注意到神色倉皇的弟弟正在顫抖,“那玉指環怎就是找不到呢?又不會飛,能跑到哪去?我總懷疑是有人故意跟我作對,偷撿了去卻不告訴我!
哼!若是真如此,這人最好不要我讓知道,否則,看我不將他剝皮拔筋再碾成肉醬才怪!“陰沉的表情,伴著一陣殺氣,撲向心裡有鬼之人。
“呃,大……大哥,你怎會這樣想呢?”偷偷擦一擦額上的冷汗,聶箸文強顏歡笑,“不、不然,小弟去……去向小路痴求個情,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你一馬,你看怎樣?”他就知道幫了阿濤那小狐狸,便是害了自己。
唯今之計,只有將功贖罪啦!
嗚——那玉指環他也不是故意撿的!真是天降橫禍啊!
“你去試試也好。”即使不成功,也能探探阿濤的口氣。
“那我這就去!”實在沒膽子再待在喜怒無常的老大身邊。
“等一下!”
“大哥?”發現他心懷鬼胎了嗎?
“去了講話千萬要小心。”免得再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
“放心!放心!”拔腿要逃——
“箸文——”修煉有些咬牙切齒。
“大……大哥還有什麼吩咐?”
“以後不準再喊阿濤『小路痴』!”總覺礙耳。
咚咚——
聶箸文這次真的摔倒了。
“實言相告?”杏眸一眯。
“對對,你氣了我大哥這麼久,也該消一消火氣了,是不是?”小心翼翼的,聶箸文偷瞄阿濤神色。兩個他都得罪不起哪!
“是又怎樣?”阿濤又埋首雕玉中,平靜的模樣,如同以往。
“呵呵,大哥愛你愛得要死,你乾脆嫁他,凌虐他一輩子,多好?”只要他能脫離苦海就好。
“不嫁他,我照樣能如願。”想拐她,哪那麼容易!
“呵呵——”乾笑地抹一抹頭上的冷汗,聶箸文恨死這看似單純的小狐狸,“阿濤,其實說穿了,你這樣有恃無恐地欺壓大哥,還不是因為他愛你、寵你?你想想,倘若有一天大哥不再寵你、愛你,你該如何是好?”只怕什麼也沒有了!
“你是這樣看你大哥的?”她想也不想地反駁一句,可心中卻微顫了一下。
“當然不是!我只是假設,假設而已。”這話若傳到大哥耳朵裡,不就成了死罪一條?因為這跟挑撥兩人關係沒什麼兩樣!
“哦。”她淡淡地應一聲,知他並無惡意。可,若大公子真有一天厭了她呢?
就如箸文所講,她之所以有恃無恐,敢和聶修煒鬥氣、記小仇,憑的無非是他對自己的寵愛。因為他愛她、寵她,才對她的所有一切包容有加。
若沒有了他的愛,她還有什麼籌碼可以耀武揚威的?
沒有了他的愛,她什麼也不是,也什麼都——沒有了。
濃烈的愛,將他們緊緊繫在一起。可這看似熾熱的感情,能持續到幾時?一輩子嗎?
唯一能證明的,只有時間。
懶散的性子,遇到複雜的問題,照舊閉著眼混過去,不去理它。
就讓時間來證明吧!
“我才十五,他也不過二十有一,急什麼呢?”她咬唇低語。年紀尚幼的少年兒女,能緊握住手,相扶到老嗎?
“阿濤?”怎麼突然傷感起來了?
“三年吧!三年後,他若仍愛我、寵我,我便嫁給他。”
三年,一千個日日夜夜,應該足夠了。
足夠兩個相愛的人尋找契合的平衡點,足夠他們靜下心思考,他們,真能牽手一生一世嗎?
“還要等三年!?你們有什麼心結嗎?否則成親不過是一個儀式,何苦再熬上三年呢?”有什麼話,成親後再慢慢談不行嗎?
“是啊!成親不過是個儀式,現在我和他沒成親,可生活得也很開心啊。”
“天啊!”聶箸文再一次跌倒在地,他幾要痛哭失聲了,“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