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星剛剛被那群平原郡的官僚前呼後擁地“招待”回了陳逸的太守府,太史慈即便有話問龍星也沒有機會,因為照例當然是接風洗塵一番,就算以龍星的威嚴,這種事情仍然不好拒絕,而且看樣子不折騰一個下午,這幫官僚都不會善罷甘休,太史慈當然不可能去坐陪,看來有什麼話兩人只好晚上再說了,再加上一干御者現在也是閒來無事,正好趁此機會請這些魯莽爽快的漢子喝酒,一個下午的時間有什麼話都可以慢慢地套。
太史慈當然不擔心龍星會被人灌倒,這小子辦事情極有原則和分寸,只要一瞪眼,恐怕那些官僚就都會被嚇醒。
邵二見太史慈好像想什麼事情有點出神,大大咧咧道:“史嚴兄弟,你怎麼了,莫不是被我等如此喝酒嚇著了?沒有帶夠酒錢?你放心,你錢不夠還有我們,怎可能讓你一個人拿所有的錢?”
旁邊一個身材彪悍但肚子大到破壞了他那完美體型、長了滿臉絡腮鬍子、叫胡平的漢子酒氣熏天道:“就是就是,平時我們那才出來喝酒不是大家平攤?畢竟大家掙的錢又不多,回家還要先受婆娘的盤剝,留給我們的所剩無幾。”
太史慈心道這是否應該算是古代的AA制?哈,看來人被逼到份上,這頭腦就會聰明起來,微笑道:“幾位大哥肯讓小弟作東那就是看得起小弟,怎可以讓大哥們破費?更何況小弟的月錢要比幾位多上不少,些許酒錢還是付得起的。”
坐在邵二對面的一個和太史慈年紀相若、下巴上長著一顆錢孔大黑痣的年輕人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道:“史兄弟這話說得對,史兄弟乃是給龍星大人駕車的人,豈會和我等一樣的待遇?東萊西北六縣本就是我青州最富庶的郡縣,想必開出的月錢比我等要多得多。”
胡平也放下酒杯道:“是啊,那裡像我們平原,姥姥不親,舅舅不愛,說青州不青州,說冀州不冀州的。”
太史慈聞言心叫有戲,表面上連忙裝作大吃一驚道:“胡大哥這話可不能亂說,是要掉腦袋的。”
胡平藉著三分酒勁兒,乜斜著眼睛看著太史慈嗤笑道:“史兄弟放心了,這裡是平原,有誰可管得了我們?要我說,咱們這日子也快沒法過了,戰亂一起,這平原郡就是屍橫遍野,還不如及早帶著家人逃難呢!”
太史慈連忙壓低聲音道:“幾位大哥喝多了,莫要再胡說了,現在我青州太平得很,哪裡會打什麼仗呢?”
邵二搖頭道:“胡平這小子沒有亂說,這些天平原郡來的人很多,都是些生面孔,時常出入管統大人的府邸,緊接著那位管統大人就病了,然後陳逸大人上任後就宣佈了好些個人事調動,尤其是平原郡的軍隊,簡直混亂一片,又是買戰馬,又是買兵器的,要是不打仗,弄這些東西幹什麼?”
太史慈心中冷笑,果然與自己料想得一點不差。
胡平哈著酒氣,一把摟住太史慈的脖子,傻笑道:“史兄弟,咱們是不是兄弟?”
太史慈點頭。胡平連連點頭,弄得自己的大肚子顫抖不已道:“史兄弟就沒有聽到什麼風聲?沒有見過什麼軍隊上的調動?哥哥雖然是粗人,但是也知道一些事情,平原郡乃是青州的邊界,要不是我們青州要對外用兵,平原郡弄得這麼緊張幹什麼?還那麼神秘?現在連掌管軍法的龍星大人都親自來到平原了,這還有假?莫要對我說平原城現在這種樣子真的像龍星大人在進城前說的那套什麼‘為了抵禦有可能攻入青州的黑山軍’的說話,老哥我可不信,那些老爺們慣會裝腔作勢,當著大廳廣眾下說的話怎麼可以相信?”
太史慈一愣,看著胡平那得意洋洋,自以為得計的樣子,心中好笑,這胡平有點意思,還真會自作聰明,想象力豐富到認為平原郡的異常乃是青州有要向外擴張的軍事行動,看來這群御者雖然可提供給自己有價值的情報,但還需要自己分析一番才行。
不過這胡平問的話正中太史慈的下懷,太史慈正愁沒辦法在問一些具體的事情呢,連忙作出對天發誓的樣子道:“胡大哥說的那裡話來兒?我要是知道什麼事情還能不對各位大哥說嗎?更何況小弟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御者,就算有什麼事情,難道大人們還會跑來跟我商量嗎?咱們這些御者又不是達官貴人,不過求了一日三餐,老婆孩子溫飽而已,我知道眾位大哥有心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但是又覺得找一分差事做實在是不容易,不捨得丟棄,我要是真的知道什麼事情關乎到眾位大哥身家性命的事情瞞著不說的話,叫我史嚴不得好死!”
這時代人們把誓言看得極重,太史慈這麼一說,這些大漢各個面帶感動,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