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對付太史慈,最好的藉口便是太史慈有謀反之心,這種局面太史慈也是心知肚明,因此,太史慈才會有進京朝見皇帝,乃至想要劫走皇帝的大膽舉動。誰知袁公路這般短視,居然搶先稱帝,代替太史慈成了天下的公敵。太史慈那還不對袁公路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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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恍然大悟,郭圖嘴角出現了一絲冷酷的笑容:“袁公路雖然必敗無疑,但他這麼做的影響卻十分深遠,從袁術稱帝的那一天起,只怕大漢皇室最後的一點威嚴都蕩然無存了,青州儒學大家管寧等人與袁公路手下那般捧臭腳的文人的論戰更是在推波助瀾,哼!管寧那份令天下振動的檄文說袁術並非是配五德的君子,這隻會令天下更加大亂,以後只要想稱帝的人都可先宣稱自己是配五德的君子,待到實力強大後再稱帝,實在是水到渠成。這難道不是為我們做了一件好事嗎?”
袁紹聞言哈哈大笑,郭圖對袁紹道:“主上,您不是問我對那些世家大族說什麼嗎?”袁紹點頭,看向郭圖,一臉的期待。
郭圖沉聲道:“我對他們說,青州現在的局勢和春秋末年的齊國很相似,沒有太史慈的青州就是齊國的君主姜氏,而大權在握的郭嘉等人則是想要去而代之田氏。”
頓了一頓道:“當年齊國的大臣田氏想要增加自己的威望,進而取代姜氏統治齊國,於是出兵攻打魯國,孔子為救魯國便派子貢去見田氏,子貢對田氏說:‘田氏的敵人在國內而不在國外,田氏的敵人是姜氏而不是魯國,你現在是齊國的臣子,如果打下了魯國,你到時是把魯國據為己有呢?還是獻給齊王姜氏呢?你把魯國據為己有,就是叛逆,而且你實力和齊王只在伯仲間,魯國的百姓又對你不服,你怎麼可能戰勝齊王呢?不如想辦法令南方的吳國和齊王作戰,待雙方打得兩敗俱傷時,你再打著救援的名義去攻打吳國,這樣,你既有援救君主的美名,還可以削弱齊王的實力,何樂而不為呢?’’”
袁紹笑道:“這個故事我當然知道,子貢的口才只怕比後世的蘇秦張儀還要厲害。這個子貢後來還出使吳國,挑動吳國和齊國大戰,更導致了吳王夫差的滅亡、越王勾踐的稱霸、齊國的大亂,實在是不世出的大智者!”
郭圖笑道:“正是如此,我對哪些世家大族說,現在太史慈凶多吉少,郭嘉想要取代太史慈,但是反對的力量太多,所以現在是重施子貢當年的故技,袁公路就是吳王夫差,見到張燕謀反便要謀奪青州,郭嘉在徐州按兵不動正如當年田氏在聽了子貢的話之後在魯國和齊國的邊境按兵不動一樣,其實是為了坐山觀虎鬥,看青州其它的軍隊和袁術相鬥,就可達到削弱敵對勢力的目的,但是郭嘉卻絕對不會讓兗州一直亂下去的,一旦郭嘉這青州第一軍師出手,袁公路必敗。”
袁紹聽的眼前發亮,連連點頭道:“公則說得有理!”頓了一頓道:“這麼說,我們便是越王勾踐了?一有機會便取代袁公路。”
郭圖笑道:“主上明鑑,正是如此,我對這些世家大族說,一旦袁公路擊敗,青州軍就會長驅直入我豫州,青州對世家大族極為敵視,若是青州軍進入豫州的話,那將對世家大族極為不利,現在只有本初公你才可力挽狂瀾,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世家大族又怎會不心動呢?”
袁紹哈哈大笑,對郭圖道:“公則你真是算無遺策,只怕連死人都會被你說活了。”
郭圖搖頭道:“這並非危言聳聽,乃是事實如此。”
袁紹沉吟道:“現在我最擔心的反倒是孫策,袁公路對孫策寵愛有加,我怕將來孫策會回來援助袁公路,這孫策勇猛異常,尤勝乃父,實在不好對付。不過若是孫策可助我一臂之力的話……”
郭圖搖頭道:“孫策,當世梟雄,這等人在袁公路手下不過是暫時棲身而已,又豈會長久的屈居人下?袁術又從他手中奪走了傳國玉璽,孫策現在名為袁公路的手下,其實早已經不再歸袁公路支配,說不定日後會在袁公路敗亡時倒打一耙,反戈一擊呢,所以主上不必擔心在孫策會幫助袁公路。不過,這人雖然年輕,但卻極有主見,我勸主上莫要打收服此人的主意,那等於在自己的身邊放了一隻老虎。”
袁紹默然半晌,嘆了口氣,顯然是對孫策非常的喜愛。不過袁紹現在極為佩服郭圖的眼光,既然孫策不會幫助袁術,也就罷了。
郭圖看到袁紹沒有再談論孫策,心中一嘆,現在他越發地覺得袁紹難以成其大事,自己已經把孫策說的這般危險,袁紹竟然渾若無事,若是換作別人,諸如太史慈,一定會想辦法早點解決掉這個麻煩的。不過郭圖卻別無選擇,他實在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