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過來後會做些什麼事情。
不過,在馬車駛來的路上,他已經平靜不少了。就他所知的小三,並不是那種會行為輕浮的人,他最多也就是蠢得有些搞不清狀況而已……
李硯林起身向蔡京雲打了招呼,面色微微有些尷尬的成份在其中。當然,只有蔡京雲這種‘明察秋豪’的人才能看到。要是讓小三看,只怕明確指出這笑容有問題,他也不會知道這問題出在哪裡。
蔡京雲在小三身旁落座,神色不變的和李硯林說話:“要麻煩李大人對蔡某家人的照顧了!”
落坐後,自然有酒樓的夥計上了酒杯餐具。
小三第一時間夾了個丸子給蔡京雲,還隨即奉送燦爛的笑臉一枚,這多少也有討好的成份在裡面了。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做錯了什麼,只是看蔡京雲這臉拉的有些長了,下意識的乖巧討好而已。
待夥計備好物品退出廂房,蔡京雲和李硯林這才相互舉起酒杯。小三在一旁聞著酒香,看那兩人豪爽的一口乾倒底,不由心裡有些嫉妒,他也想喝酒呀~~
“想不到蔡家蔡大少爺竟然是在這小小三坊縣裡做起生意,不過,憑蔡少爺的聰智,不久之後這三坊縣裡定又會崛起一位萬貫家財的富貴人吧!”
“百歲如流,富貴冷灰。那一切也不過是過眼雲煙!蔡某不打算踏入那炎涼世態之中。這商鋪也不過是混口飯罷了!李大人莫見笑蔡某的小民之態了!”
李硯林微微一愣,又笑著說:“蔡大少爺可是謙虛了!南慶國第一富貴之家的長孫,當年京中誰人不知蔡大少爺人中騏驥踔絕之能,那能終生成小民之態?謙虛謙虛了!”
“蔡某已被蔡家掃地出門,斷情斷義,如今也不過是個碌碌無為的市井小民罷了!”蔡京雲依舊冷冷淡淡的說話,好像嘴裡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他確實不在意蔡家了,而且,據他所知,只要不做出威脅姿態,蔡家那人也不會再做出趕盡殺絕之事。這樣,就很好了!
“蔡大少爺甘心?”
“競利逐名,本是殺身之由;安貧樂道,方為遠禍之法。蔡某為何不能甘心?”那名利場上的種種利弊他也已是看過,只不過是披著繁花之形的惡夢罷了!沒必要把自己的一生都放進裡面去煎熬!
一年也不多是三百多日,才春夏秋冬四季人生,能得錢得閒賞心樂事便好,何必為積金成鬥而勞碌一世?……想到這裡,蔡京雲心裡微微一愣,這種想法好像是屬於夏家小三的吧!自己什麼時候也有了這念頭?
這兩人的對話,小三雖然也聽的懂,但仍然在心裡撇嘴暗念這兩人嘰歪,說個話都暗裡來暗裡去的,不也嫌累得慌!他也不搭腔,反正這些東西和他沒關係,便只是拿著筷子在獅子頭上努力奮鬥!
“何況,蔡某現在也只想陪著家人走自己腳下的路。只覺得這不是金光大道,卻更勝於金光大道!”
李硯林終不再笑了。看蔡京雲幫小三把垂於碗邊的長髮撩到耳後,那動作熟捻的彷彿已做過千萬次。小三到是連頭都不抬,但李硯林知道,這人對於這種碰觸很是敏感,當年自己可是連片衣角都沒有碰到過!能任由蔡京雲如此的碰觸,那定是信任且熟悉非常了吧!
於是認清了,有些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只能是過眼雲煙而已!
夏天的雨總是說來便來,本來還是豔陽高照,但轉瞬間便陰沉下來,幾聲響雷幾道閃電過後,雨便落了下來。
小三和蔡京雲坐著馬車回農莊裡,聽到雨聲從滴滴答答轉瞬變成了嘩嘩啦啦,不久之後雨水激打車棚,更是如千軍萬馬,浩瀚無垠。
因為雨勢太大,雷鳴不斷,蔡京雲便囑車伕把馬車趕到僻靜地方先去避雨。正好路旁有個行腳歇息的草棚子,車伕把馬趕到草棚處避雨,自己也下了馬車。
那草棚子也只是有人善心修輯而成,質量算不上多好,天上下大雨,棚子裡便下著小雨。小三掀了車簾看了看,然後很沒義氣的不管車伕大哥了,自己縮在做工精細結實車廂裡面了。
“哎~剛才還說要做碌碌無為的小民,這會兒還不是為了錢途費心費力呀!”小三看一旁的蔡京雲竟然又拿了檔案出來看,不由的撇嘴說道。
“即然提到這事了,那你為什麼還不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會跟個年輕男人一起遊玩?”蔡京雲放了手裡的檔案,眼神冷冷的掃了過來。
“讓他領著上街而已呀!又沒做什麼壞事,你拉這麼長的臉做什麼!”小三不太在意的說,他根本就是把李硯林當作剛剛認識的路人甲了,在他的觀念中,光天化日之下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