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就是有虞人軍隊的兩位最高統帥,他們同時被兩支最長的箭矢頂死在一扇門板上,兇手就是落天兒自己。
命運就是如此奇妙。落天兒疲憊不堪地回到住處,心中裝滿了鬼魂的陰森。他看著那兩個已經平靜下來的女孩兒,發現她們真是漂亮。
那位伺候鼎象的有虞女人顯然開導了兩個姐妹,使她們認識到了對征服者獻身的必要。因此,落天兒當晚喝醉了。有虞人的酒甜得發苦,極為濃烈,兩個女孩兒跪在他面前只是給他斟酒,他像欠了債似的把每一杯斟滿的酒飲盡,足足喝了兩壇酒。那時,他唯一清醒的事情就是要躲開這兩個鬼魂的女兒。不過,那位姐姐已經靠在他身邊等著他動手了,他的妹妹則攥著那支有護身符作用的箭矢不放。落天兒什麼也沒說,他醉得頭昏腦脹,鑽進了另一間屋子,爬上了冰冷的土炕,既想讓睡眠淹沒這場噩夢,又想嘔吐。他那麼躺著,頭上就像壓著一座山。過了半夜,那兩個女孩兒進了他的屋子,妹妹試圖用一個枕頭捂住他的嘴,姐姐把那根箭矢刺向他的胸膛。她們正是透過落天兒送給她們的護身符——那支很容易辨認的箭矢,得知他就是殺死他們父親和兄長的兇手。
蚩尤人在遠征初期的事蹟(13)
落天兒沒有睡覺,他抓住了這兩個柔弱的刺客的手,把她們扔到地上。他並不生氣,因為他覺得籠罩在他身上的晦氣被沖走了一些。那兩個姐妹摟在一起,姐姐手裡還抓著那支箭矢,既不哭也不說話,她們在恨這個世界。
落天兒離開了這個宅院,並且再也不想回來了。第二天,巡邏的獵手告訴他,他的住處被黎明前的一場大火燒成了一片廢墟。落天兒面無表情,他在想用什麼沖掉殘留在嘴裡的有虞人的酒味。
這天晚上,獵手角巖把犀工劈成了殘廢。兩個人因為爭奪有虞王的小女兒動了刀子,據說他們為這個公主已經爭執了好幾天了。當晚他們都喝醉了,犀工的肩膀捱了一刀,整支胳膊掉了,當場被人抬走。角巖甚至不覺得自己行了兇,他拿著刀,帶著一身血進了那個公主的房間。在他滿足地睡著後,有虞王的女兒用同一把刀刺入了他的胸膛。
當天夜裡死在有虞女人床上的獵手有七十多人,另有十幾個人受到了重創。這些有虞女人為自己的男人復了仇,然後果敢地自殺了。
對蚩尤人來說,這是個謎。不過,謎底並不重要,頭腦清醒的蚩尤人後來認為,雖然這天晚上死掉的獵手比他們經歷的任何一場戰鬥犧牲的人都多,但是,更多的獵手畢竟撿了一條命,這值得慶幸,因為如果當天晚上跟獵手們睡覺的所有女人全都拿起屠刀的話,可能還會有上百個人恥辱地死掉。
武羅的隊伍及時進了城,他聞到了淫蕩和血腥的雙重味道,對這個孤傲的武士來說,這是畜生的味道。他集合了鼎象的隊伍,把那些獵手的屍體也排在他們面前,他拎著他那恐怖的長刀,當場查清了事情的真相,驚訝和憤怒使他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看著那些屍體,憐憫讓他眼圈發紅,恥辱使他渾身發抖,最後恥辱佔了上風。他轉過身去,對身邊的人說:“挖個坑,把這堆狗屎埋了。”然後他來到鼎象面前,說:“好像五百年前有過這種事,蚩尤人為了異族的女人自相殘殺,但我還沒聽說過哪個獵手會被他們的獵物在床上幹掉。你和你的人將被後代銘記。”
鼎象咬著牙說:“看在我拿下了這座城的份上,你給我的人一天時間解決這事。一天之後,我由你處置。”
武羅說:“你只有半天時間。因為日落之後,將由煉王來處置你。他感到不安,隨後就到。我現在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了。”
鼎象拎著刀,帶上面具,分別在他日夜流連的那兩個有虞貴族的宅院裡轉了一圈,把跟他有染的十三個女人一一殺死,然後他剁掉左手的小指,把他和刀鞘一起擲在地上,對那些放縱的部下說:“希望你們還記得跟你們睡過覺的女人,誰若下不了手,過來先吃我一刀,然後我替他幹。”
這是一場可悲的災難。狂暴像幾天前的那股激|情一樣擴散開去,由於恥辱而感到無地自容的獵手們開始一聲不吭地屠殺剛分到手幾天的女奴(他們最後剁掉自己的一根手指,以換回他們失去的尊嚴)。那些起初對女人不忍下手的人,到後來是為了維持在戰友中的名聲而咬牙動手。虞城的幾百個年輕的女人就這樣在一個下午香銷玉殞。
日落之後,煉進了這座籠罩著沉重晦氣的城,他似乎有先見之明,帶來了好幾個隨軍的巫師。他先懲罰鼎象及其部下,讓他們成為最低階計程車兵,伙食和住處僅比隨軍的奴隸稍好,然後他在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