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自己一個人揹負一切,也應該學會……被守護的滋味。
“你囉嗦死了!”祁紅突然瞪了我一眼。
“啊?”我一愣,我什麼時候說過話了?再以扭頭,忽然見到他眼中的一絲惱怒,驀然驚覺,敢情我心裡想的,已經被他透過契約一絲不漏地感應到了啊。
就在這時,突然之間,整座屋子猛烈地晃動了一下。
“紅!不會是這裡要塌了吧!”我一驚,抬頭看看已經竄上屋頂的火苗。
“紅,隨心,抱歉。”清栩微微一笑,蒼白透明的笑顏,一如我最初見到他的時候,清淡悠遠,唯獨少了一份高不可攀的傲氣。
忽然,周圍的空間彷彿猛地靜止了,連時間都不再流逝,不但是空氣中的火元素,甚至連我體內的天火之源也像是被封印了似的,一絲一毫也無法調動。
“封魔領域!”我心念一閃,脫口而出。
“你就真的這麼想死?”祁紅一聲大吼。
“我只是……”清栩無奈地張口。
“你只是,千萬年來已經把自私當成了習慣!”祁紅打斷了他的話,繼續吼道。“一直以來,你都一個人自私地承擔一切,自私地愧疚著補償著守護著,你有沒有問過我們究竟想要的是什麼?現在,你居然還敢自己地去魂飛魄散!”
清栩愣愣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清栩哥哥!”懷裡的小白貓猛地一掙,躍上床頭,抽抽噎噎地道,“我想幫你,雖然我的力量還不夠……你總是下意識地護著我,寵著我,我以為你喜歡這樣,你會高興,所以我願意長不大。可是……可是我還是好想……”
“小白……”我默默地俯身,重新將他抱起來。
雖然空間被封印了,但狂暴的天火併不容易平息。
“你讓我,以後……要恨著誰……”祁紅一聲低語,一粒火紅色的水晶滴落。
我傻傻地看著他,腦中一片空白。
祁紅……哭了?
那深紅的水晶,朱雀的眼淚,竟然是鮮血和火焰的顏色。
那樣堅強而毫無所懼的人,竟然也會為了清栩而流淚。千萬年的愛恨,千萬年的恩怨,糾纏交錯到如今,誰能分得清,究竟是愛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
或許……他們之間的那個領域,任誰也無法插足吧。
“他還沒死定呢!”玄夜突然插了進來。
“玄夜!”我猛一轉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怒吼道,“有辦法你不早說!非要等到這樣嗎?”
“本來的確是沒有的。”玄夜神色不變,撥開我的手,從懷中取出一支玉瓶,“拿去。”
“這是什麼?”我拿著玉瓶不敢開啟。
“缺了一味藥引的靈之水。”玄夜淡淡地道。
我頓時楞了,這才想起,當初玄夜奉了暗神之命來取靈之水,那麼,缺了的一味藥引是——朱雀的眼淚?
所以,剛才的確是沒有辦法,因為他要讓祁紅看到絕望而流淚?
“就這樣,我先出去了。”玄夜舒了口氣,匆忙衝了出去。
那被汗水溼透了衣衫髮絲還帶著燒焦的痕跡,他一個魔法師的體質,在這個天火籠罩的地方居然呆了這麼久……望著手裡的玉瓶,我的心一陣溫暖。
“人類!你還在等什麼!”白熠用爪子撓了撓我。
我豁然一省,現在可不是感動的時候啊!
轉過身,小心地捧住祁紅的臉,用指尖挑起一滴血淚,放進玉瓶中,輕輕搖動著混合。
我的動作很小心,這恐怕是世上唯一的靈之水了,因為,如今玄武沒有誕生,根本不可能再有玄武的血液配藥。
而這靈之水既然是連暗神都要拿來療傷的,那麼……很大可能真的能治療神造成的傷害?
突然間,空間一陣震動,靜止的火元素頓時躁動起來。
封魔領域,解除了。
“笨蛋!”祁紅怒罵道。
“清栩!”我一驚,才發現這並不是清栩解除的,而是因為他昏迷過去後已無法再維持結界。
“藥!”祁紅急促地吐出一個字,將清栩的上半身扶起來。
我趕緊湊上去,一手熟練地在清栩兩頰一捏一按,他咬得緊緊的牙關就不由自主地鬆開,玉瓶一傾,裡面透明的液體就灌將進去,隨即兜住下巴一合,在咽喉下方某處一按一順,液體順利滑入腹中。
“你以前該不是天天在喂人吃藥吧?”祁紅冒出一句。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