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他若是問她,她便直接跟他說明白,可這男人偏偏什麼都不問,就在她對面傻坐著,望著她發呆,采薇著實消受不起他這樣的目光。
三月上了茶來,封暮蕭吃了一口,終於開口道:“怎的不燃個炭火盆子,冷著自己怎麼好?”三月嘴快的道:“我們姑娘最厭那煙火氣,就是到了冬底下,屋裡也不讓點炭火盆的,這邊宅子裡收拾的匆忙,在冀州府那邊,底下都通了地龍的……”吃了她家姑娘一瞪,住了嘴,吐吐舌頭退出去了。
封暮蕭的目光落在她纖白的小手上,想是寫字寫得冷了,搓了搓手,從旁邊舀過一個兔毛的暖袖,套在手上捂著,捂了一會兒又開始寫字算賬。
馮暮蕭忽然就心滿意足起來,即使她不說話,也不看他,可跟在對面這麼坐著,心裡就說不出有多歡喜,靜靜的,只聽得見窗外的落雪聲,伴著寫字的聲音,安穩祥和。
耳朵貼在門簾的縫上聽了聽,竟是一點兒聲都沒有,暗暗著急,真是那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你說這木頭可真是塊木頭,好容易登堂入室,兩人在一處了,還不借著機會跟姑娘表白表白自己的心意,跟個悶葫蘆一樣一聲不吭,有什麼用。
忽想起杜少卿來,比起木頭卻機靈的多了,不過,若是摒除家世,讓她家姑娘選,三月知道肯定是木頭,那一年的月夜她可還記著呢,再說還有那支紫玉蕭,這麼多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