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扇虛掩的木門。
熟悉的擺設,熟悉的藥香,唯獨缺少的,就是那兩個熟悉的女子。
書桌上擺著一個淡黃色的信封,張哲拿起一看,卻發現落款上赫然寫著冰韻的名字。
“張哲,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應該已經離鬼霧沼澤千里之外的地方。實不相瞞,在你臨走之前我在你的身上放了一隻小蟲子,憑藉這隻蟲子,我能夠透過法術看到你所經歷的一切事情。因此,在你將神罰殺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知道了。”
“我相信,現在的你一定十分焦急,也十分憤怒,不過,你無須擔心,你的重情重義,已經得到了我的認可,那個小丫頭,不會有任何事情。”讀到這裡,張哲一直懸著的心才稍稍緩和了一些,流螢的安危,才是他最大的牽掛。
“從神罰倒下的那一刻起,我便開始嘗試恢復她的記憶。但令我驚訝的是,她體內似乎有著一股隱藏的力量,憑我的能力,非但無法解除靈魂片段上的枷鎖,反而因為觸動了某些禁制,受到了極強的反噬。”看到這裡,張哲的手猛的一顫,信紙也跌落在地。冰韻的話,讓他心中一直期盼的夢想瞬間落空,連這個冰心堂最後的傳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這個世上,還有其他人能夠做到嗎?“我已經在這世上活了數百年啦,也已經到了該離開的時候。那個負心漢在臨死前能夠想到我,我大感驚訝之餘,還是有著那麼一丁點欣喜,我相信,他的心裡終究還是喜歡我的。”
“我冰韻絕非不守信用之人,我和你之間的約定,就算付出生命也會完成。現在,我和那個小丫頭正在一個世人所不知道的地方,在那裡,或許有著能夠治癒她靈魂的方法。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不管成功與否,兩年之內,我一定會把她交到你的手上。”
“在這段時間裡,我聽那個小丫頭說了許多關於你的事情,沒有想到,你這麼年輕,卻承受了如此多的重擔。我冰韻一介女流,論實力也並不及你,但有一句話,卻不得不告知與你。”
“力量本身並沒有錯,真正決定對錯的,是力量的擁有者。”
信的內容已經全部結束,張哲的心中,突然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與苦澀,他沒有想到,自己辛苦拼搏換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結局。
推開房門,張哲走到屋外,鬼霧沼澤的天空就如同張哲此時的心情一般,陰沉灰暗。
“兩年麼?”張哲臉色露出一絲苦笑,與流螢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不斷的在他腦海中湧現,所有的記憶片段,經過無數的沉澱,匯成了那個傾國傾城的倩影。
“我會等你的,你回來的時候,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落星湖。”張哲的嘴角勾起一個自信的弧度,星芒閃爍之間,伴隨著長嘯聲破空而去。
。。。。。。
落星湖。
張哲回到這裡,已經度過了一月的時光。
在這一個月中,張哲經過反覆的思考,終於領會了冰韻話中的深意。
黃昏陵,鬼影宮,血魄門。這三個在正道修煉界眼中十惡不赦的門派,難道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嗎?
作為或許是數千年來唯一兼修黃昏寶典與落星訣的修煉者,張哲十分清楚,黃昏寶典非但沒有任何引人墮入魔淵的東西,反而隱隱和落星湖法術還有著許多相通之處。
只要修煉者有一顆正義的心,那不管他修煉的究竟是何種法術,都不妨礙他成為天下正道魁首。相反,一個白日道貌岸然,晚上卻**擄掠無所不為的修煉者,就算他的出身在高貴,地位在卓越,在世人眼中,也只是一個魔頭而已。
力量本身並沒有錯,對錯,只是取決於使用者本身而已。
當張哲徹底將這句話想明白的時候,一個大膽的想法,漸漸的在他的心中萌生。
經過上次的選賢大會,張哲意識到,這天下間對星辰之力有著特殊感應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可適合修煉黃昏寶典的,卻數不勝數。
這一點,從黃昏陵和從前的落星湖之間的人數對比中就可以看出端倪,雖然兩門的上層戰力相差無幾,但論起真正支撐一個門派運作的中堅力量,落星湖就遠遠處在了下風。
這也是為什麼魔門會選擇三大隱宗作為開刀物件的原因,不管是落星湖還是月影宮和日曜臺,門中的弟子都不過百人之數,和最少也有上萬人的五大仙宗相比,實在是弱小的可以。
有鑑於此,張哲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落星湖從此之後,將不僅僅招收適合修煉落星訣的弟子,還將吸納一大批對星辰之力沒有什麼感應,但卻適合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