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也靜不下心來,不想去睡覺,獨自在院子中練了一陣劍法也不怎麼能專心,終於停下來,順著花園中曲曲折折的小徑緩緩朝房間走去。
昆明是是個四季如春的城市,隆冬時節,高大的樹木依然是枝葉婆娑,不過是在葉子上隱隱有些秋痕。月光從枝葉的縫隙間灑下來撫摸著莫天悚。莫天悚仰頭看看天上的明月,心裡始終都是亂糟糟的,終於從荷包中摸出月光石對著月光看起來。
從梅翩然那裡知道細君公主對他有好感以後,莫天悚一直在下意識地迴避細君公主,這還是他第二次仔細觀看月光石。上次在常羊山,他也曾經觀察過月光石,但那是在白天。月色下月光石是半透明的,朦朦朧朧帶著淡青色的光暈。中間的水珠又流動起來,發出淡淡的光芒。因為是在夜晚,月光石的光芒顯得比上次日光下亮得多。莫天悚晃動月光石,真的看見光影變成幾個字“玄四三二”。
與細君公主相識的點點滴滴都回到莫天悚的記憶中,莫天悚又驚奇又茫然又無措,忍不住問自己,難道真的就這樣把細君公主送回京城,看著她跳進火坑?可是不送走細君公主,他又該如何安置她呢?莫天悚仰頭長嘆,將月光石又放回荷包中,一件件翻看裡面的黑玉簪、銀項鍊、小烏龜,最後目光落在紅玉扳指上。忽然察覺這件玉器內圓外方,應該是一件玉琮才是。只是不少琮身均飾有獸面、雲雷紋、勾雲紋等裝飾,這件玉器上下光滑,僅在上下端頭各有一個凹形淺槽,很像是為方便扣弓弦而雕刻的。他們因為剛開始看見這東西的時候是被駱凌波帶在大拇指上的,將其誤認為是扳指。扳指是射箭的工具,而玉琮是一種禮器,“以蒼璧禮天,黃琮禮地”。身份尊貴的人才能擁有。不知道誰是這件玉器的最初擁有者?會不會就是夸父呢?但這件玉琮的顏色何以如此特別?
前面忽然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半夜三更想清淨一下都不行,誰這麼吵?莫天悚不悅地收拾起荷包,轉上大路,才看見來的居然是莫桃、向山和張宇源。莫天悚莞爾,該不是刑天不負厚望吧?正一道比起三玄島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也許該讓刑天去三玄島玩玩?急忙迎上前去,一問,莫天悚不禁樂了。
刑天得回腦袋以後,一改從前的懦弱,大發神威,一到夜裡就纏住張天師不放。好在刑天就只氣張天師一人,並不去找其他人的麻煩。張天師想憑藉自己的能力收服刑天,雙方糾纏數月,張天師並沒能重新收服刑天,反而被刑天折磨得憔悴不堪,顧忌本身威名,又不敢讓人知道,就是他的弟子他也都盡力瞞著。到目前為止,還只有伺候他起居的有限幾個人知道。
刑天是張宇源帶回正一道的,張宇源又內疚又著急,想到張天師本身就是抓鬼的高手,他都應付不了的鬼魂,其他門派只怕也應付不了。又想從常羊山到上清鎮一路刑天都極為老實,解鈴還需系玲人,刑天也許肯聽帶他離開鎮妖井的莫桃的話,沒告訴任何人,獨自偷偷找來巴相。
莫桃介紹完情況後道:“天悚,我想去一趟上清鎮。”
莫天悚搖搖頭道:“別說是我,你隨便去問問大哥和阿媽,不管是誰,只要有一個人同意你去上清鎮,我就不攔著你。”
莫桃早在榴園問一大圈,沒找著支持者,才連夜來的昆明,氣惱地叫道:“告訴你們我和以前沒什麼不同!”
莫天悚悠然笑道:“張真人,你說二爺還能和從前一樣嗎?”又感興趣地問刑天是如何鬧事的。
張宇源看一眼莫桃,囁嚅著不肯出聲,更不肯說刑天鬧事的具體情況。莫天悚稍覺遺憾,莞爾道:“桃子,叫你好好吃藥你不肯!我幫不了你。”
莫桃氣苦地道:“你總叫我吃藥敷藥,可是你的藥一點效果也沒有!天悚,你不要我去也可以,這事你不能不管,了不起就是你派個人和我一起去。”
莫天悚瞪眼道:“你成心是不是?要過年了,人人都忙得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你讓我派誰和你一起去?再說了,去年過年你就不在,今年又想走,想氣死阿媽是怎麼的?更何況大嫂就要生了,你不說留在家裡看看侄兒,成天就惦記著往外跑,心怎麼這麼野?”
氣得莫桃吼道:“一碼事歸一碼事,你別東拉西扯的好不好?”
張宇源急道:“三爺,你真的見死不救?”
莫天悚親熱地摟住張宇源,笑道:“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缺德的事情來?刑天雖然得回腦袋,還是一個超級大鬼對不對?說起抓鬼,我和桃子連名都排不上,可是有一個人卻非常非常厲害,他一天到晚都在腰上掛著一個養鬼的葫蘆,一次役使小鬼達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