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拿起鏡子照一下,愕然看見鏡子中的人臉色古里古怪的,並不是人天生長得黑的那種顏色,黑色也並不是很重,黑中還帶著白,就像粉蒸牛肉的顏色。莫天悚自己看著都噁心,也難怪荷露會是那樣的表情,氣得莫天悚當著世子的面就摔了鏡子,快手快腳地收拾起一些雜物,離開了這個討厭的地方。
馬車果然在王府的後門等候。駕車的竟然是凌辰。他看見莫天悚的樣子也很吃驚,卻沒有多問,等莫天悚和荷露上車以後就趕車離開了王府。
蜀王給莫天悚準備的是浣花溪畔的一個兩進院落,一共有二十多間屋子,地方到還馬馬虎虎。門上的匾額已經有些陳舊,寫著莫府兩個字,看起來倒像是莫天悚已經在這裡住了很久的樣子,可實際上凌辰和青雀也不過上午才搬過來。院子中燈火通明,下人還在趕著收拾東西。
青雀和谷正中都在大廳中等候,莫天悚揮手讓荷露退出去,坐下後絲毫不隱瞞地說出事情原委,最後道:“最少開始的時候我得做做樣子,自己上京。你們在這裡儘快弄好藥鋪。最好是兩三天內就開張。”
青雀愕然道:“三少爺怎麼這樣著急?暗礁在這裡的人本來就有一個是藥鋪的夥計,從九龍鎮跟我們一起過來的章掌櫃也很能幹,所以事情順利得很,藥鋪其實早就籌備好了,只是想等到歸一丹運來以後再開張。”
莫天悚恨恨地道:“那個龜兒子降頭師給我弄了這一頭一臉,我怎麼可以沒有回報?大約十天以後,他的手背上會長出一個任何人都治不好的癰瘡來。我明天會配些藥留給你們。等那龜兒子找不著郎中以後,肯定會找著我們的藥鋪來。你們對他態度好一點,幫我用藥釣著他,以後我讓他做事,他才能乖乖地聽話。”
谷正中失笑道:“三少爺,其實你這樣的膚色看習慣了,還是挺瀟灑的。”
凌辰看莫天悚一眼,也是有點好笑,問道:“你是不是真的自己一個人進京?你的病全好了嗎?”
莫天悚嘆息道:“還是感覺沒有什麼精神。當初蕊須夫人說要一百天時間,現在不過九十天,再有個十幾日,大約就沒問題了。谷大俠,你和紅葉跟我一起進京行不行?”
谷正中遲疑道:“二少爺怎麼辦?”
青雀道:“我看二少爺早離開蜀地了,不然我們不可能一直找不著他。離開蜀滇黔,我們的訊息本就不靈通,想找一個有心躲避我們的人,還不像大海撈針一樣。”
莫天悚問:“有沒有白鶴和黑鴉的訊息?”
青雀道:“她們朝太湖的方向去了。最近有訊息說太湖經常在夜晚的時候有光影閃現,很像是湖裡有寶貝的樣子,吸引了三山五嶽各種人物到太湖尋寶。西北聯盟和銳金隊的人也在其中,所以白鶴和黑鴉也跟了過去。”
莫天悚立刻想起太湖旁邊淼彌鎮梅莊,連聲音都一下子變得柔和許多,輕聲道:“說不定二少爺也是去太湖了。讓白鶴和黑鴉注意一下二少爺的訊息。除二少爺以外,凌辰,你再找兩個機靈一點的人去查查金尚書和蜀王的關係。”
凌辰點頭答應,可谷正中看起來很不情願的樣子,嘟囔道:“看來我是必須得陪著你進京了?三少爺,我們可得事先說好,這次萬一我再做出什麼你不滿意的事情,你不能再在暗地裡使壞,弄個會走火入魔的內功心法給我,或者是什麼別人治不好的癰瘡之類的。”
莫天悚失笑道:“不會了!我要是給你弄了,你也回敬我一個就是。”谷正中嘟囔道:“那也得我會才行!”凌辰莞爾道:“其實你別一味討好他反而沒事。”
青雀熱切地道:“三少爺,要不我陪你進京吧!你的病到底還是沒有好,紅葉不可能再做你丫頭,你沒個人照顧可不行。我女伴男裝,裝扮成你的書童,在路上服侍你,好不好?”
莫天悚搖頭道:“你也走了,這裡只剩下凌辰一個人,我不太放心。”
青雀立刻便顯得很失望。凌辰忙道:“青雀,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做生意,讓我開藥鋪純粹是硬趕鴨子上架,你走了,我還真弄不過來。你也不用擔心三少爺的身體,荷露肯定會跟著三少爺的。”
青雀幽怨地道:“三少爺,你讓荷露跟著你,就是不讓我跟著你?”
莫天悚苦笑道:“我正想跟你們說說荷露。這天底下哪有一個男人帶著個丫頭到處晃的道理?我不打算帶著她,找個可靠的人,明天送她回雲南去。”
凌辰搖頭道:“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幫你做。我怕荷露又自己一個人翻山越嶺地來找你。三少爺,你想一想過溜索的滋味。別說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