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成了刑部右侍郎,其實不過是個掛名的虛職,所有事情全部是刑部尚書和左侍郎說了算,兒子何逸禹也被髮配到了貴州去做一個小小的知縣。這次苗公公偷走月光石,終於讓皇上又想起何侍郎,欽點他來辦理月光石的案子。可惜他沒福氣。但這事可能讓皇上覺得有些內疚,才能讓他孫子去做揚州知府。何侍郎得楊梅大瘡不奇怪,但聽說他的病和兩位暴病的公公的一樣的。公公得楊梅大瘡能不古怪嗎?”
看來“楊梅大瘡”也別有內情。莫天悚越發頭疼,迷惑地問:“皇上讓刑部侍郎去查一個案子很平常,大人怎麼會覺得奇怪呢?”
驛丞低聲道:“三少爺覺得平常是因為三少爺不知道京城裡的事情。何侍郎的妹妹是先皇最寵愛的淑妃。先皇在世的時候淑妃也沒有失寵,何大人卻會被貶官就很奇怪。淑妃最受先皇寵愛,要有兒子說不定就是皇上,可惜肚皮不爭氣,只有一個女兒細君公主。先皇駕崩後不久,她因為傷心過甚,也殯天了。何大人失去靠山後反而會受到皇上重用,不是很奇怪嗎?”
**佳麗有三千人,京城中的國舅爺也有一大堆,一點也不希奇,開始莫天悚並沒有重視何侍郎的國舅爺身份,但知道他就是淑妃的哥哥後卻是震驚異常,腦袋簡直成了一團亂麻,脊柱上涼颼颼的。淡淡道:“皇上讓細君公主的舅舅來查她的事情,也不算很奇怪啊。”
驛丞忽然一醒,道:“是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荷露出門的時候特意吩咐不能讓三少爺太累,我也不該一直打擾三少爺休息,先出去了。”說著起身要走。
莫天悚一把拉住他,又塞一張銀票在他手裡,笑道:“大人難不成想學說書的,一到緊張的地方,就來一個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驛丞失笑,低頭一看,手裡的銀票又是五十兩的,又坐下來,緩緩道:“皇上突然用何侍郎還勉強說得過,何侍郎暴病去世以後,皇上突然重用何西楚大人就很是奇怪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何逸禹知縣的緣故,何西楚大人高中三甲二十一名,卻一直沒能外放為官,僅僅是一個從七品的中書舍人。何侍郎病故後,皇上下旨將原來的揚州知府調離,把何西楚大人從原來的從七品一下子連升七級提到四品,到揚州任知府。揚州可是一個好地方,那裡的知府可是一個肥缺,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腦袋想去揚州做官。”
莫天悚暗忖何西楚說不定就是皇上派去真正找細君公主之人,再問驛丞,驛丞卻也說不出更多有價值的東西。莫天悚料想皇宮裡面真正的情形也不是一個驛丞能知道的,又問了問金尚書的情況,和莫離打聽到的也差不多,心裡也還滿意。見驛丞這裡問不出什麼了,便隨口和他說些閒話。這些不再是他感興趣的東西,倦意便一陣一陣地朝他襲來。
驛丞見他沒精神也就告辭了。出去以後就坐轎去了沙府。沙鴻翊一直在等候他,見他就問:“你都說了嗎?莫天悚聽完後說什麼沒有?有沒有害怕?”
驛丞沒提他拿了莫天悚的銀子,告訴莫天悚的遠比沙鴻翊要他說的多很多,點頭道:“都說了。他聽完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害怕的意思,不過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
沙鴻翊拿出兩錠十兩的元寶給驛丞,笑道:“皇上讓他找月光石,他當然感興趣了。我也是看他病歪歪的可憐,怕他又得暴病,不得好死,才好心讓你提醒他一聲。”
驛丞也不是傻子,怎麼肯信沙鴻翊的這番話,又看他比莫天悚小氣多了,不太滿意。不過他惹不起沙鴻翊,一點也不敢表露出來,千恩萬謝地告辭了。
沙鴻翊送走驛丞立刻點燃三炷香插在祖宗牌位前,請祖宗保佑他千萬別得楊梅大瘡,要得也是莫天悚得。
驛丞走後,莫天悚感覺很沒有精神,知道是他沒聽蕊須夫人的告誡,這些天連著趕路把身體又搞壞了,再操勞說不定會出大問題,也有些害怕,上床去和衣躺下。可惜他心裡亂糟糟的一點也睡不著,又擔心荷露出去半天了,一直沒有訊息,終於還是爬起來,拿了烈煌劍正要出門,便遇見荷露帶著谷正中和紅葉一起回來。
不僅是荷露,就是紅葉見莫天悚一點精神也沒有的樣子都心疼,兩女同時大發雌威,不准他和谷正中談正事,硬逼著他去睡覺。莫天悚說不過她們,只好先去睡覺,臨睡前告訴谷正中他準備明天乘船去揚州,讓谷正中先去僱船。
可惜莫天悚累是累,上床是上床,依然睡不著,雖然閉著眼睛,腦袋一點也不空閒,一直在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走。荷露知道莫天悚不容易入睡,進房間點起一爐清香,坐下彈起清心咒來。莫天悚聽見熟悉的樂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