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杯茶來。”叫完以後才想起自己已經逃出來,似乎還昏倒在路上,感覺甚是迷惑。
門響,一個衣飾華麗,膚色白皙,身材瘦弱,拿著扇子,表情卻兇巴巴的青年男子走進來,拿起桌子上早準備好的一顆藥丸和一杯水遞給莫桃,氣乎乎地道:“你以為你是少爺啊?一醒過來就使喚人!你現在不能喝茶,先把藥吃了!”
莫天悚甚是莫名其妙,自然也不可能吃來歷不明的藥丸,隨手把藥丸和水杯都放在一邊,坐起來想下床。青年男子立刻不客氣地推他一把,道:“你給爺爺老實一點躺著,不許隨便亂動。”
莫桃大怒,右手閃電般拍出,一掌印上青年男子的胸膛,冷哼道:“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在我面前要吆三喝四的?”
青年男子踉蹌著後退,撞上房間中間的桌子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得桌子上的茶杯茶盞西里嘩啦地掉了一地,摔壞了很多杯子不說,茶壺中的茶水還灑了一地。
莫桃拿過放在床頭的衣服自己穿起來,捂著肚子,伸腳慢吞吞地去穿鞋子。青年男子跳起來衝到莫桃的身前,比劃拳頭還想打。莫桃挑眉看他一眼,覺得他實在是太不禁他,便沒有理會他,低頭繼續穿鞋。青年男子氣得直喘氣,拳頭舉得高高的,卻也知道自己和莫桃實在是差得太遠,到底是沒敢落下去。
莫桃冷冷地看他一眼,扶著床框艱難地站起來,覺得頭重腳輕,天旋地轉的,似乎是病得不輕,不禁皺皺眉,但想自己也不可能待在這裡,還是搖搖晃晃地朝門口走去。剛走一步,腿實在是發軟,又坐回床上,疲憊地閉上眼睛喘氣。這回是青年男子幸災樂禍地冷哼一聲,舉起來的拳頭也放了下來。
這時候門又被推開,一個容貌清麗秀美的妙齡少女走進來,看見房間中的情況就不滿意地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麼?我才出去一會兒,你們就瞎胡鬧!”語氣親暱,神態嬌憨,如同長姐責備幼弟,但她的年紀最多不過十七八歲,走過來自然而然地扶著莫桃,嗔道:“你這人呢,看著也不小了,怎麼連自己也不會照顧,生病了不好好躺著,起來幹什麼?”莫桃還有反應過來,她已經伸手在莫桃的額頭上摸了一下,皺眉道:“哎呀,你看看你,又發燒了不是?快躺下。”拉開被子,不由分說把莫桃推到床上去躺下,還順手把莫桃的外衣也給拉下來,又隨手給他蓋上被子。說也奇怪,她的力氣並不大,莫桃卻像是中了魔法一般,不由自主地任她擺佈。
少女扭過頭又看見莫桃剛才沒有吃的藥丸,板著臉道:“你為什麼不吃藥?”拿起藥丸哄小孩一般地又道,“張嘴!乖乖地吃下去,等一會兒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莫桃愕然,也不覺得藥丸可疑了,下意識地張嘴含住藥丸,接過少女遞過來的水杯喝一口吞下。少女隨手又接過空杯子放在一邊,滿意地笑道:“你們男人怎麼個個都是這樣,挨刀子不怕,扎針卻怕;刀山火海敢闖,卻害怕吃藥。真是笑死人了!”
莫桃終於找到一個說話的機會,問道:“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青年男子在一邊昂頭道:“你連大名鼎鼎的春姑娘林冰雁都不知道,難怪會病倒在路邊沒人理會!”
莫桃搜尋腦海中的記憶,的確是不認識一個叫林冰雁的女人,皺皺眉又問:“這樣說來林小姐是一位著手成春的女郎中了?那麼這位英雄的大名又是什麼呢?”
林冰雁驚叫道:“咦?你滿聰明的嘛,沒以為我是名字中有個春字才被稱呼做春姑娘的。”
莫桃沒出聲,暗忖我已經知道你叫林冰雁了,還會認為你名字中有個“春”字,那也太笨了!覺得林冰雁喳喳呼呼的很有意思。
林冰雁扭頭看青年男子一眼,一點也沒拿莫桃當外人,捂著嘴巴笑道:“我不過略通歧黃,說不上是著手成春。要說起他的名字,可真是嚇人一跳呢,他就是威震八方名揚宇內,腳踢北海蛟龍,拳打南山猛虎的無影神拳程榮武是也。”說完大概是自己覺得好笑,笑得花枝亂顫的,不過程榮武的表情就不怎麼好了。林冰雁還不罷休,又接著道:“他爹是崑崙派掌門,他自然是崑崙派的太子爺,以前有師兄師姐護著,威震八方雖然談不上,但名揚宇內還是做到了的。”俯身湊近莫桃,壓低聲音道,“在崑崙派,人人都叫他炮打四門。你以後也可以這樣叫他,但別被他聽見。知道什麼是炮打四門嗎?”
莫桃立刻想起霍家兄弟就是崑崙派的,一身的神經都繃緊了,冷冷地看著床邊的兩個人沒有出聲。林冰雁並沒有察覺他的神色不對,還想詳細解說的樣子,程榮武忍無可忍地叫道:“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