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蘇沫向來很少管,畢竟她並不熟悉那些業務,可是周念然不一樣,她也經手過一些類似的工程,杜仲向來喜歡把工作上的事情和她說說,聽聽她的意見。所以這件事上,周念然倒是比蘇沫知道的多些。
“杜仲懷疑,這事的背後可能有人在煽風點火,那個廳長確實手腳不乾淨,但陳默的這個工程單靠實力也有七成把握。我猜他們肯定也給了那廳長一些好處,但不會太多,頂多是打擦邊球的程度。可這一次,他們偏偏被撞到了槍口上,這事恐怕還是知道內情的人做的。”周念然皺著眉頭,和蘇沫分析著。
兩個人正說著,周念然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急忙去接,嗯嗯啊啊地應了幾聲,隨後臉色突地一變,連聲音都提高了一個八度。
“你說什麼?好好,我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好意思,打擾了。”
蘇沫不敢說話,只是坐在一旁聽著,見周念然掛了電話,不用問,對方已經噼裡啪啦把剛得到的訊息說了出來。
“這事恐怕真的難辦了。那個沈靜,似乎和那個廳長關係很是不清不楚的,昨天那廳長一被雙規,她也就跟著進去了。也不知道陳默怎麼得罪了她,她竟然一口氣把責任都往陳默身上推。有的沒的,全混在一起,恐怕陳默這次,想脫身,可能沒那麼容易了。”周念然說罷,蘇沫便覺得身上發涼了起來。
怎麼會又是這個人?
她在心裡暗想,這個沈靜,到底要做什麼?
官場上的利害關係太過於複雜,蘇沫又從未牽扯,一時之間,也不知去哪裡求人,而周念然也只是略微知道一點,實在管不了什麼用處。兩個人湊到一處,除了互相安慰打氣,也沒什麼事情可做。
周念然肚子裡揣著個孩子,體力和平時不能比,很快就累了,蘇沫便扶她到床上去躺著,兩個人並排躺在床上,像過去一個樣子,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他們都已經嫁人,而面對的事情也越發錯綜複雜起來。
杜仲是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回家的,彼時,周念然還在睡午覺,蘇沫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其實這種時候,她哪裡看得下去,只是無事可做,坐在客廳裡發呆罷了。
聽到門鎖響了,蘇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蹭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開啟門,一臉蒼白的杜仲站在門外,見到蘇沫在這裡,竟也不驚奇。
杜仲疲憊地走進屋來,看著蘇沫期望的表情,無奈地說:“陳默還在拘留中,他把大部分責任都攬過去,我才出來的。這一次的事情很難辦,現在沈靜一口咬定我們賄賂了那個廳長,你要有心理準備,這種情況,我也不敢說,能不能把陳默撈出來。”
蘇沫被杜仲說得有些發懵,大腦當機好一陣,才微微回過神來,哆哆嗦嗦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陳默……很有可能坐牢?”
杜仲不再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後來,蘇沫是怎麼離開杜家的,她已經記不清了。只是渾渾噩噩地開車回家,一路上竟也好運的沒出什麼事情。房子裡空蕩蕩的,陳默前一日清晨做好的早餐還放在桌子上,隔了一天,微微有些變質,發出酸澀的味道。
蘇沫麻木地把餿了的飯菜倒進垃圾桶,然後攤坐在沙發上,再也沒了力氣。這樣發呆了整晚,她才漸漸回過神了。
打擊總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無論再大的打擊,卻總要有醒過來的時刻。蘇沫花了半天的時間,漸漸從最初的茫然中回過神來。
她打電話給杜仲,問他自己到底能做什麼。
彼時,杜仲正趕在去法院的路上,有一些或許可以公司運作的材料要遞交上去,作為證據。
“公司現在一定亂了,陳默幾乎把賬面上所有的錢都投到那個工程裡去了,現在都被凍結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到公司去坐鎮,我們還需要錢來維持公司的運轉。否則,陳默還沒撈出來,他的公司就先要因為資金週轉不靈而破產了。”
蘇沫掛掉了電話,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家門。這一次,再也沒有那個溫柔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講所有的風雨攔在生活的外圍。那麼,或許也該到了她去保護陳默的時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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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探視 。。。
公司的事情,蘇沫並不熟悉,哪裡能接上手,此時陳默前途未卜,股東們都怕事,避之不及,唯恐牽連了自己,公司裡更是人心惶惶,欺她不懂事,一時之間,無人把她放在眼裡。
蘇沫心裡鬱悶,卻是有苦難言,只好一邊翻業務書,一邊處理一些簡單的事務。而更加麻煩的是,陳默公司裡的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