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
“嗯。”
那天,陳默的父親犯了病,瘋了似的劃上了他的胳膊,陳默的母親罵罵咧咧地出了門,無人幫他處理傷口。男孩子只好帶著傷去了學校。他去得晚了,進教室時,所有人都已經坐好,五十多雙眼睛投過來,陳默便覺得心頭狂跳。他白色的襯衫上還有血跡,沾在前襟和衣袖上,所有人都在驚訝地看著他。
“這位同學,你怎麼了?”老師嚇了一跳,走過去問他。陳默不答,只搖了搖頭,下意思地走到教室的最後一排,找了個空位坐下。那時候,男孩子被人盯著渾身難受,便挑了唯一沒看他的人。
彼時的蘇沫也是狼狽,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頭髮總是亂糟糟的,頭壓得很低,待人接物,都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陳默沒吃早飯,身上又有傷,渾身難受的厲害,趴在桌子上,只覺胃裡翻騰,疼得冷汗都出來了。
“你不舒服嗎?”細聲細氣地聲音傳來,陳默下意識轉頭,看著女孩子小心翼翼的看他。
“肚子疼。”他低聲說。
“我這裡有包子,你吃不吃?”女孩子從桌洞裡拿出包子來,難得的還有熱乎氣,遞給陳默。
沉默猶豫了一下,才接了過去,然後輕聲說了句:“謝謝。”
女孩子難得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隨後又低下頭,不再說話。
這樣一個小小的片段,對陳默來說,卻仍是難得的美好回憶。或許是感情過於貧乏的少年時代讓還是男孩的陳默變得纖細敏感,總之,這就是一個包子引發出來的初戀。蘇沫覺得莫名其妙,對陳默來說,卻是理所當然。
“是因為那時候我也很慘,所以覺得是同類?”蘇沫歪著頭,猜測著陳默當時的想法。
“記不清了,就記得喜歡你。”陳默乾脆利落地說。
“笨蛋。”蘇沫噗嗤笑出來,只覺得陳默有時候不解風情的可愛,看他一本正經地樣子,自己竟然不好意思多說刺激他的話,卻忍不住在心裡狠狠地吐槽,其實這根本就是雛鳥情結的變種吧。
“好啦,以後說開了,就不要再說那樣傷人的話了,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次,還能不能忍得住,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陳默苦笑道,又有些歉意的摸了摸蘇沫的頭,“對不起,我其實並不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
“嗯,這倒是真的,平時明明是個面癱,生氣地時候,卻總是歇斯底里,很嚇人。”蘇沫撅了撅嘴,沒有察覺自己的口氣裡明顯的撒嬌成分。
“為了賠罪,今晚再來一頓燭光晚宴吧。”陳默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話裡有的話,蘇沫立刻明瞭,蹭蹭紅了臉,含含糊糊地說:“那個,我這幾天,那個了……”
陳默茫然地看她。
“例假。”蘇沫從牙縫裡吐出了一個詞來,剎那間,陳默的臉色如同調色盤似的變了一圈,最後迴歸為溫潤的紅色,“那……那就再說吧……”
這一次,陳默心裡暴躁不安的小獸徹底被打暈了。看著哭喪著臉,把企圖縮回殼裡的陳默,蘇沫咯咯笑了起來,難得的歡暢,她湊過去,在陳默的嘴角狠狠親了一口,“等我好了,我們就開始。
兵法雲: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古人誠不欺我。
終於和陳默說開了這些,蘇沫的心情好了很多,第二天高高興興地上班去了。
講完了課,蘇沫剛幫幾個同學解答了問題,準備離開,便被寧喆攔下了。男孩子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表情裡有明顯的不安,讓蘇沫微微皺了皺眉。
“怎麼了?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寧喆點點頭,又搖搖頭。“除了我媽的事,還有點別的事想問你。”
“怎麼了?”
“老師,昨天你……”
“咱們出去說。”蘇沫隱約猜到他要說什麼,急忙打斷了寧喆的話,帶著他走了出去,轉了一個路口,然後轉頭看他。
“我昨天一直覺得很害怕,那個人昨天看起來很嚇人,你們回去以後,他有沒有打你?家庭暴力是可以告他的,老師,你如果受了委屈,不要瞞著不說啊,如果打官司,我可以給你作證!”寧喆擔心地看著蘇沫。
蘇沫笑了起來,“你這小子,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和他是有點誤會,不過昨天回家以後就說清楚了,你啊,別管我,自己要好好學習,你想想,你有多久沒上晚自習了。”
“嗯,我知道。可是老師,我爸不讓我給我媽請護工了,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