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 。。。
他夢見恬靜的少女坐在操場上讀書,穿著一身水藍色的校服,長髮隨風飄散。那時候,晉城一中還沒有塑膠跑道,秋日風高,捲起沙塵和落葉,任誰在那裡呆一會兒都會灰撲撲的。
可是那個女孩子卻似乎不是這樣的,她那麼安靜的坐著,嘴角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膝蓋上攤著一本書,夕陽從她身後落下來,美得不似人間。
陳默走過去,站到女孩面前,擋住了陽光,讓她抬起頭來,然後綻開了一個笑容。
“陳默……”她輕聲喚道,隨後伸手拉住他的手,柔軟的觸感讓陳默高興地渾身發抖,他回握她的手,顫抖著聲音回答,“蘇沫……”
彼時,夕陽正好,從少女的身後散落,趁著嬌嫩地女孩,像是給人予救贖的天使一樣。
男人睜開眼睛,窗外天色已經大亮,他有些惆悵的回憶著夢中的景象,竟憑生出了那麼幾分失落。那個美妙的夢境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他其實已經記不太清了,總有那樣的時光,屬於舊時晦澀的年代,被封塵在記憶裡,連自己都漸漸失去了窺探的資格。
陳家也算是晉城的大家,陳默的訂婚宴自然不會潦草,一個星期以後,長長的禮單送了過來,終於讓原本對禮金十分不滿的蘇遠咧開了嘴。
蘇沫心情焦慮到了極點,只要一想起這件事,便會覺得胃部抽搐。雖說她本來也是報了既來之則安之心思,自己是逃不出陳默的手掌心了,可終究是覺得鬱悶,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向惡勢力低頭,要把自己賣了似的。
在這樣忐忐忑忑的心情中過了半個月,陳默又聯絡她,要帶她去見陳默的父母。
說起來,陳家也算是晉城的大戶人家,陳默的爺爺早年是軍人出身,跟著八路軍鬧革命,戰場上拼死拼活,終於在亂世裡得了份家業。退休以後,他帶了家人回到家鄉,拿出半生積蓄支援家鄉建設,而陳家也因此崛起,成了國家開阜以後,最先下海的一批人。
陳家三代多年勤奮耕耘,又趕上了好時候,自然積累了不少家產,雖說沒有那麼頂尖,但在晉城當地也算得上土財主了。
這樣的背景下,陳默和蘇沫的訂婚宴自然不會馬虎,地點選在陳家的老宅,林林總總的客人請了一大堆,因了蘇遠是孤兒,女方那邊幾乎沒什麼親戚,因此陳默刻意多請了些人過來,算是充充人氣。
在訂婚宴的前三天,蘇沫才終於見到了陳默的母親。那是個……很特別的女人,有十分精緻的長相,樣貌很年輕,看起來似乎才三十幾歲似的。她穿了一襲黑色連身衣裙,脖頸上掛了一串珍珠,更顯出她白皙細膩的膚色。畫了淡妝的臉上一雙桃花眼顧盼生姿,就連是女人的蘇沫,似乎都要被迷住了似的。
她有些愕然地看著陳默的母親,許久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伯……伯母好。”
女人輕笑著點頭,卻並不說話,依舊賢淑地坐在沙發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姿態慵懶又愜意,那副優雅如斯的模樣,才是真真像個貴族。
“你就是蘇沫?”女人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微微帶了些考究的眼神,饒有興趣地觀察著蘇沫,那副模樣就像是見到了老鼠的貓咪,明明隨時都能使出致命的一擊,卻喜歡拿在手裡玩弄,等玩夠了再一口一口吞掉。
蘇沫被看得後背發涼,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看著這樣妖冶的女人,只覺得心頭亂跳,比看到陳默時還要難受百倍。
陳默皺緊了眉,不著痕跡地擋在蘇沫的面前,低聲道:“媽,你看邀請的賓客裡還有遺漏嗎?”
擋掉了陳默母親的視線,蘇沫感到好了許多,抬起頭,她便可以看到陳默的側臉,是那種很單薄的長相,面板白皙,眉眼都不太濃厚,看起來清清秀秀的,若不是他做得那些過激的事情,蘇沫覺得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心細,待人和談吐也算有禮,如果是不太明白底細的女孩子肯定會喜歡上這樣的人吧。
“那些東西,我怎麼會知道,看著辦就好了,記得幫我給TOMMY留一張請柬。”女人慵懶的回答打斷了蘇沫的沉思,她發現陳默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有動怒的徵兆。蘇沫不知那個TOMMY是什麼人物,因此乾脆不說話。
提到TOMMY似乎徹底敗壞了陳默的興致,他淡淡地開口告辭,然後便拉著蘇沫的手往外走去。
蘇沫不敢隨意掙扎,便隨著他出了大門。
上了車,陳默依舊是陰沉沉的模樣,雖說無論何時他都面無表情,可是蘇沫已經漸漸摸清了這人的微妙反應,這樣快的速度和默契讓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