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傅青巖所說,一小時過去依舊沒人發現他們,而這趟開往下河鄉的車每天只有兩趟,也就是中午十二點半。
學生們要麼嚷著餓了,要麼嚷著渴了,就是不願往山裡走。在場眾人大多覺得出了事肯定會有人來解決,自己進山算是怎麼回事?
而傅青巖與安陽又不能多說其他,所以一直耗倒三點半鐘,天色開始泛起陰沉,眾人才不得不躲進林子裡。
路上,傅青巖告訴蘇綾,這下河鄉里有三大家族,其中兩個就是安家與傅家,均是靠山吃山以開礦發家,因為關係硬,只需給上頭上些禮錢,開礦算是開得黑礦,連執照都省去了。
可不能小看這三大家族,十幾年來在這青城山開採黑礦,就算上面派人下到朝西市來查也是從未出過事的,說在這朝西一隅隻手遮天也不為過。
有時候越是小的地方,越是出的能人。
否則普通有錢人家會動輒給學校贊助食堂及實驗室,出這樣大的手筆?
而因為父輩都是從一個地方走出來的,背景也頗為相近,導致安陽與傅青巖在學校關係一直極好。
只是安陽的父母據說早兩年已經開始做起其他生意,不再碰礦。
至於其中緣由就不得而知了。
走了半小時,餘美文一張清秀的小臉就見了汗,“哎呦,我說什麼時候能到啊?我都走不動了!咱不會在山裡迷路吧?”
“小時候跟安陽下鄉過暑假,經常在這山裡玩,應該走不丟的。”傅青巖撥開一條橫在身前樹枝。
因他接話,餘美文有些紅了臉,笑道,“以前就聽說你們經常到鄉下來玩了,山裡挺有意思的吧?”
話音剛落,卻見傅青巖撥開樹枝返身去扶走在後面的蘇綾,當即面上就有些不悅了。
傅青巖扶著蘇綾走過下坡,口中回應道,“小時候上樹掏蛋下河捉魚倒還有點意思,現在不像以前了,因為山上總有搶礦的,要是碰上兩夥人搶礦可就糟了。”
餘美文對此是一無所知,“搶礦?什麼意思呀?去搶人家挖出來的礦呀?”那不是犯法嗎?
一旁安陽就笑著點頭接道,“在這礦山上,搶礦就跟吃飯一樣稀鬆平常,聽我爸說早些年,我們家和青巖家還結過仇,見天兒的守在山下搶對方礦石呢。”
眾人聞言都是笑開了花。
傅青巖也笑道,“在山下守著倒還好,有些時候直接帶著刀槍打上山去,守礦一方就先放野狗出來擋,野狗見人就咬,搶礦的那大刀就直接劈在狗頭上,血淋淋的才叫嚇人。”
眾人紛紛一臉訝然,女生更是有些齜牙咧嘴,“這麼野蠻?你見過嗎?”
傅青巖搖頭,“都是家裡聚會聽我爸他們聊天說的,比這更野蠻的都有。”
就在這時,天空忽然變得陰沉起來,豆粒大的雨珠噼裡啪啦落下。
“哎呀!下雨了?!”
……
山下密林中,一夥守在路旁的人馬見天空飄雨,領頭穿著黑黃相間條紋襯衣的青年就抬腕看了看錶,衝身後招呼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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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跪拜於吾等膝下!
第十七章
瓢潑大雨,席捲大地,一場暴風雨突然襲來,壓低了枝葉,將雨水滲透進林間。
即便站在最茂密的大樹下方,依然躲不過大雨的侵襲。
一眾學生盡數被淋得溼透,有人脫下襯衫擋在頭頂,有人用揹包蓋在腦袋上方,也只是能撐得片刻時候。
蘇綾皺眉,就在這時頭頂忽然被雨傘遮住,轉過頭,就瞧見傅青巖撐著傘站在自己身旁。
“我出門看了天氣預報,有備無患。”他咧嘴一笑煞是陽光迷人,雨水順著傘尖滑落,滴滴答答形成簾幕。
一旁的張雅芙躲在安陽襯衫下,渾身被淋得溼透,見狀便有些生氣,“傅青巖怎麼搞得?有雨傘不知道給咱們遮遮,跑去給蘇綾擋雨!”
安陽便笑了笑,“蘇綾不是剛生過病,再說她不是你妹妹麼?”
“誰有這樣的妹妹?”張雅芙面色微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況,我爸偏要娶這對拖油瓶進門,現在她的學費生活費什麼不是我爸爸出的?你再看她對我什麼態度?”
“行了,蘇綾性子悶,你比她懂事犯不著生氣。”安陽將她遮得嚴實了一些,“要不咱們趕緊下山吧,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傅青巖為蘇綾擋雨這一幕自然是吸引來旁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