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這少女卻叫他失望了,顯然,蘇綾很難擺佈。
“我的身份?”蘇綾出聲輕喃,抬眼看向吳柔,眼中夾雜著笑意道,“唔,我現在的身份。”
周易康聽不下去了,這蘇綾惹禍能耐不小,打馬虎眼能耐也不小。
“什麼現在的以前的,我告訴你蘇綾,帝江能發展到今天全靠著江相派的扶持,如果沒有我們扶持,你以為你能幹掉沈天虎?能幹掉天虎幫?不要以為手裡有兩個本錢就不知天高地厚!”
蘇綾莞爾一笑,也未被二人的語氣所激怒,“如果二位不打算與我帝江合作,從今日起終止倒也不晚,倘若二位打算繼續與我合作……”
看著二人收縮的瞳孔,蘇綾緩緩收斂笑容,“那就注意你們的語氣。”
毋庸置疑的口吻,猶如突然之間變了個人,再不似以往那般平淡到似認人可欺,反而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嚴來。
少女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一側,而那兩個人則是一站一坐,面色陰沉卻好似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吳柔更是怒極反笑,他拍了拍巴掌,“我先前倒是小瞧了你,小小年紀沒想到有這份果斷,好好好!這帝江你倒是沒白當一回家。”
蘇綾轉眼看向他,吳柔與其對視,在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時,他緩緩收起了臉上笑容,眉頭稍微皺起。
似乎從這一刻,吳柔方才覺得這女孩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簡單,更沒有那般好掌控。
“梅玄子老先生近來可好?”蘇綾忽然轉頭看向了周易康。
後者眯了眯眼,蘇綾與師父從未有交集,突然問出這麼一句又是什麼意思。
“我初到朝西,承蒙江相北派多次贈予訊息相幫,卻還沒有親自拜會過梅玄子老先生。”蘇綾唇角忽然牽起一抹笑意。
周易康瞳孔緊縮,“蘇綾!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與吳柔扶持蘇綾一事是揹著老爺子所為,蘇綾分明清楚,眼下不是明擺著威脅他?
砰!一聲巨響,周易康人已是仰頭倒在地面,那巨響正是他高大的身子砸在地面所發出的。
他瞪大眼眸,卻掙扎著動彈不得,剛剛只覺得一股龐大力道將自己掀翻,他眼珠緊緊向下看去,盯著蘇綾道,“你做什麼!”
吳柔也是眯起眼眸,看向周易康,又看向蘇綾,那陰柔的眼底閃過一道驚詫異彩。
“我的話不想重複第二遍,帝江與你二位合作只是各取所需,至於我的事。”說到這,蘇綾看向吳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也輪不到別人插手。”
說罷,她站起身徑直走出房間,在房門關起的一剎那,周易康身上的束縛好似突然解開了,他翻身站起,不敢置信地盯著門口位置,又轉頭看向吳柔。
吳柔垂下眼眸,沉吟了半響道,“看來是與虎謀皮了。”
他們當蘇綾年紀尚小,處事自然離不開他們的指使,日後好作掌控,可現在看來,這少女行事果斷有股子狠勁,殺死金家的金鴻盛想來也不是妄為,更不受他們束縛,今後可難以掌控啊。
此時,走出酒店的蘇綾抬起頭來,看向天空中明媚且帶著**的陽光緩緩露出笑容。
今日她不過是給吳柔和周易康一個警告,他還需要這二人,但不再是扶持與被扶持的關係,而是合作。
以往的她對這世界認知懵懂陌生,凡事不敢太過顯露,而如今經歷了這種種卻是感受再不相同。
金家、卓家、祝家以及赫家都是傳承世家,他們神秘,但又在某個圈子內被人熟知,那麼她盧羲在這世間就不難找到立足之地。
帝江就是她的家業,讓她實實在在地感受到自己就是這現世中人,而她自己也確實不再迷茫,不再懼怕,知道有何可為,有何不可為之。
她清楚的明白現世的規則。
既然如此,也再不需要依附於誰。
夏日當頭,綠樹成蔭,街上車水馬龍,走到朝西中央廣場,看著中央廣場正中央聳立著的毛爺爺像,毛爺爺伸出五指猶如在向同志們招手,蘇綾想起王美涵給她講的笑話。
王美涵說,“朝西人都管這雕像解讀為打車,五元走不走?!”
蘇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在笑什麼?”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帶著笑意的問話。
蘇綾轉回頭,就見一頭栗色短髮在陽光下尤為惹眼。
短髮下,則是一張疲倦俊美的面容。
赫羽明。
“真是巧了。”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