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傳來明月山莊眾人的呼喊,和挖動石塊的聲音,馮蕪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醒來,用內功向外喊,指揮眾人開挖。被圍困的四人都知道,好了,有救了。
明月山莊費了許多的人力和兩天的時間才將地下的四人救了出來。當然馮蕪和尉遲見到黃藥師和梅歆的時候,臉上還是現出了不太明顯的尷尬之色。兩人打心底希望他們沒有聽見自己的對話,而黃藥師師徒則心照不宣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撣了撣身上的塵土。
師父這幾天用馮蕪給的解藥替梅歆調理內傷,在明月山莊休息了幾日之後,梅歆無聊了起來。要不是師父說身體還沒復原不能急著趕路,早就想回桃花島了,離開這麼久,不知道小乘風長高一點點沒有呢。
馮蕪設宴招待幾位,說是之前委屈了梅師侄,又勞累師兄千里迢迢地跑來,就當是賠罪。煙光凝紫閣內擺了大桌的酒菜,五人把酒言歡,經過靈鷲宮之行,如今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幾人說著慶賀劫後餘生,以後有什麼打算這樣的話,梅歆突然想起一事來。
“師叔,當時你和尉遲大哥向我們走過來是有什麼事啊?”梅歆喝著馮蘅珍藏的藍橋風月問道。桌上滿滿地擺著她素日裡親自研究的精緻菜色,不得不說馮蘅和黃藥師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樣地天賦過人,一樣地講究生活。
“是了,當時我看了那天山折梅手的前幾幅圖,照著圖中所示運起真氣,可惜氣血沸騰,竟然沒法練下去。我走過去問了一下敏嘉,他說他也有同樣的問題,因此想過去和師兄討論一下,問問師兄是不是和我們一樣。”馮蕪笑著對黃藥師說道,這幾天她也想問這件事的,不過師兄因為梅師侄筋脈盡斷的事情成天黑著臉,一直沒好開口。梅歆注意的卻是她話中的“敏嘉”二字,嘖嘖,這才幾天啊,關係進展的真快。
黃藥師低頭抿了一口酒,笑道:“我也一樣,不過後面的石壁主要是內功口訣,練起來倒沒有你們說的那樣難。”
“哦?”馮蕪挑眉問道,杏眼微微轉動,好像在思索什麼:“我記得的是天山折梅手,敏嘉看的是天山六陽掌,這兩種武功以制敵招數為主。可能正是沒有相匹配的內功,所以練起來才會氣血上湧,真氣不穩。”梅歆想到當初虛竹讓童姥坐下的梅蘭竹菊四婢練習石壁上的天山折梅手第一式,她們四人因為真氣不足,走入經脈岔道險些癱瘓。這馮蕪和尉遲敏嘉的內力到底比四婢強些,僅是氣血上湧,沒有真氣走岔吧。
“黃島主,不如我們三人把各自所記的彙集在一起,然後一起研究一番?敏嘉離家三年有餘,家裡也甚是擔心,這裡的事情瞭解之後,就會回國的。希望能夠黃島主成全敏嘉的千里求藝之心。”尉遲敏嘉笑道,說著還端起玉壺,將黃藥師面前的酒杯斟滿,本就柔和的臉上不勝殷勤之意。反正以他和馮蕪目前的水平,強練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陽掌不過是吃力不討好,不如試一下黃藥師願不願意交換。話中也透露出他即將回國,就算他武功再好,對黃藥師也構不成威脅。
“尉遲兄弟武藝精湛,黃某也想討教一番的。師妹,我們也好久沒有一起研習武藝了。”黃藥師點頭笑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睛微微地彎著,梅歆怎麼看都有一股狡詐的意味。
馮蕪和尉遲敏嘉沒料到黃藥師居然爽快地答應了。不過,他只是拿出了小無相功的三分之一和他們進行交換,就是這樣兩人也覺得滿意了,內功心法確實比武功招數的價值要高上許多啊。
三人交流武功的日子,梅歆也沒閒著。她問了馮蘅關於琉璃的事,原來西域早就有琉璃製造的法子,只不過這琉璃製造成功率極低,而且易碎,所以琉璃異常珍貴。明月山莊名下就有一座琉璃作坊,因為馮蘅平時就會管一些明月山莊的生意,梅歆很容易就進了作坊內向那些手工藝人們學習,熟悉製作工藝。沒穿來以前,梅歆平時就喜歡看一些雜書,對玻璃製作勉強還有一些記憶。而在這個過程中,她居然根據零星的記憶和作坊藝人們的全力幫助,製出了玻璃。最後她藉助明月山莊的財力,還造出了大塊的玻璃,簡直讓她欣喜若狂。梅歆無心做生意,便把這製作工藝送給了馮蘅。這一切都是瞞著黃藥師等人進行的,對他們只說和馮蘅一起在天山一帶遊玩。梅歆想給師父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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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歆撩起馬車的簾子,車窗外的凝紫峰越離越遠,直到化作群峰中的一個模糊影子。蒼鷹盤旋在頭頂的天空中,發出直上雲霄的尖嘯。
梅歆想起馮蘅跟她說,她要隨姐姐一起去西域的時候,她把整壺的思堂春都掉在地上,濺起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