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呆了,每日裡用心地學,就怕惹師父生氣。
梅歆擔心師父覺得馬車煩悶,速度又慢,想勸師父棄了馬車,改騎馬,可師父說梅歆筋脈尚未完全復原,馬車較為舒適。梅歆也只得作罷。幾日下了,除了有些晚上投店住宿,大部分時間都在車上和師父一起度過,關係好像不自覺地變得親密了起來。
晚上沒投到店,馬車停在荒郊野野外,老田搭了帳篷在馬車旁休息,梅歆和師父則在馬車裡休息。半夜梅歆聽到鳥鳴蟲叫醒來,迷迷糊糊地發現自己頭枕著師父的手臂,背下是師傅的袖子,估計被自己碾得一團糟,梅歆頓時覺得一切都太不真實了。心裡珍惜這樣與師父在一起的日子,趁著自己還可以裝嫩,多吃點豆腐,誰知道以後長大了,師父還是不是自己的呢?想到此處,梅歆往師父身邊湊近了一點,又不敢太近,怕驚醒了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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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聽見馬車外窸窸窣窣的聲音,梅歆坐了起來,掀起簾子,昏暗中隱約看見老田從帳篷裡爬了出來,躡手躡腳地往山谷外走去,待走得遠了,才撒開步子狂奔。
她愣了一下,才發現師父不知何時也醒了,曲指朝老田彈了一丸什麼東西過去。她轉頭問道:“師父?”
車廂內黑黢黢的看不清師父的表情,他說道:“他確實是不會武功的人,讓他吃點小苦頭罷了。”說罷,他掀起車簾子,下了馬車,梅歆也跟了下了,四下裡除了蟲鳴之外,格外安靜,早春的北方還很冷,山谷外吹來刺骨的風。高闊的天上只有幾顆清冷的星子。
梅歆不自覺地就牽上了師父的手,黃藥師知道她害怕,也沒有甩開。
“凌波微步還記得多少?”黃藥師面無表情地問道,聲音好像也被這野地裡的寒風吹冷了。
“記得前面的小半。”梅歆老實地答道,只是從來沒有練習過,不知道師父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很好,等下可能要用到。”黃藥師說道。梅歆突然想到,剛才在車廂裡,師父是不是早就醒了,知道自己枕著他的胳膊,只是不想弄醒自己才沒有推開。想到這裡,梅歆的臉又紅了。幸好黑夜裡看不出來。
山谷外傳來說話的聲音還有凌亂的腳步聲,黑夜裡顯得格外清晰,一個約四十來歲的男聲說道:“老田說已經給他倆下過藥了,應該是沒問題的。要是被發現,老田又不會武功,早就死了。難道你信不過我張鳶的藥?”
“張長老,這次可是桃花島主啊。聽說這黃藥師精通醫道,兄弟我怕沒那麼容易得手。”另一個尖尖的聲音說道,帶著遲疑。
“管他孃的,先去看了再說。陳老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一個粗豪的聲音接道,帶著不耐煩。
說著,十幾條人影出現在山谷口,手中還執著火把。走得近些能看清是一群身著黑衣的男子,老少高矮胖瘦不等,前面的三人似乎是頭領。三人看到黃藥師師徒大喇喇地站在馬車旁,顯見的也是吃了一驚。
“你們沒中毒!久聞黃藥師精通醫道,果然好本事。”那四十餘歲面容枯瘦的男子說道,聽聲音是剛才的張長老了。不知是什麼幫派的,梅歆暗暗打量。
“張長老的藥有些名堂,黃某還不敢託大亂吃,只不過手腳稍微快些,沒讓那老田發現而已。不這樣又怎麼能見到堂堂丐幫的張長老和陳長老。”黃藥師笑道。梅歆呼吸一窒,師父剛才果然是醒的,完了,被他發現自己那麼花痴了。哪知道,黃藥師當時只道她小孩子怕冷,想湊近取暖不忍推開罷了。
“哼,既然被發現了,就亮出招兒來,大家比劃兩下。陳老三!”那張鳶臉色一沉,一條長鞭招呼了過來,竟是直取梅歆面門。
陳老三聽到招呼,頗有默契閃身地往黃藥師背後攻去。梅歆身形一晃,卻發現師父將自己抱了起來,右手執劍與張鳶相鬥,張鳶那軟鞭不知是什麼材料鑄成,與黃藥師的長劍相擊居然發出鏘然的響聲。長鞭帶著勁風擦過面頰,好險!梅歆第一次慶幸這個身體還沒張開,夠小,好抱。
“想不到堂堂丐幫傳功長老竟然以多欺少,專挑黃某的小徒兒欺負。傳出去也不怕江湖中人笑話。”黃藥師笑道,黑夜中長劍飛舞,挽起劍花無數,以一斗十不在話下,空中幾乎出現了劍光的幻影。
“廢話少說,咱們手底下見真章!識相的將手裡的那幾本秘籍留下。”那張鳶手下長鞭越發陰毒,知道此番一定要取勝,不然這般下毒偷襲,不僅傳出去於名聲有礙,幫主知道了也斷斷不會輕饒。
“你以為就憑你們幾個就能留得下黃某?!”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