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香玉立刻出去了,欣顏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麼。
那些宮女太監是第一次見到一向和氣溫婉的佟貴人生如此大的氣,一時間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欣顏也冷聲道:“難道都沒有聽見佟貴人的話?聾了不成!還不快去扶著悼嬪去隔間的榻上躺好!”
宮女太監們不敢再耽擱,立刻上前去幫著初雲將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悼嬪抬去了隔間。
初雲滿臉感激的對著熙雯磕了一個重重的響頭,才急忙跟著進了隔間。
這時太醫也趕到了,還來不及行禮問安,就被欣顏阻止了:“好了,不必多禮,你快進去看看悼嬪的孩子還保不保得住?”
太醫擦了擦因為奔跑出的汗。忙應諾著進了內殿。
太醫進去後,欣顏便坐回了椅子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好了。佟貴人和珍常在也別太過擔憂了,既然太醫來了,就先等著太醫診治吧。”
熙雯剛想坐下,玉珍卻一把拉住了她,對欣顏道:“皇后娘娘,佟貴人也是懷有身孕的,這裡太過悶燥,佟貴人說有些不舒服,臣妾還是陪著她出去走走吧。”
熙雯不明白為什麼玉珍會說這樣的話,可是既然玉珍說了便也沒有反對。附和著點點頭。
欣顏淡定的喝了口茶水,道:“既然佟貴人不舒服還是不要隨意出去走動的好,趁著太醫也在這兒,待會等太醫出來順便也給佟貴人把個脈便是了,若是佟貴人也出了什麼事兒。這罪可不是誰否能擔得起的,你說呢,珍常在?”
玉珍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可是看著皇后的樣子,總覺得暖亭裡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熙雯扯了扯玉珍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自己沒事。
此時,太醫匆匆從隔間出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啟稟皇后娘娘,臣只能盡力保住大人!”
熙雯和玉珍同時吸了一口涼氣。這就是說,孩子沒了?
欣顏皺眉道:“那就快去吧。”
太醫又道:“暖亭裡條件有限。不利於小產後的女子,懇請皇后允許先將悼嬪移回長春宮。”
“準了。”
欣顏一聲令下,有四個太監抬了一個隨意製成的擔架來,眾人合力將已經不省人事的悼嬪抬到了擔架上,熙雯又將自己披著的狐皮大氅脫下來蓋在爾容身上。才讓人將她抬了出去。
慈寧宮。
玉兒和蘇麻被來喜逗的大笑,玉兒笑久了,覺得嗓子有些幹,蘇麻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玉兒剛接過來,可是不知怎麼的,手一滑,茶杯便摔到了地上,頓時濺出了滾燙的茶水。
三人愣了一下,來喜最先反應過來,忙彎腰去收拾一地的碎片。
蘇麻見玉兒表情不是很好,便笑著安慰道:“太后不要擔心,這在民間的說法叫歲歲平安呢!”
話音剛落,便有宮女進來稟報:“啟稟太后,珍常在身邊的香玉說有事來報。”
玉兒的眼皮一跳,沉了聲音:“傳。”
長春宮的白梅最是好看,自從爾容懷了身孕便停了薰香,卻獨獨喜愛用白梅插在室內,淡淡的梅香雖沒有薰香馥郁,可是也別有一番綿長溫馨的味道,可是如今殿內的梅香已經問不出來了,只有濃烈的鐵腥氣充斥著眾人的鼻尖,宮女太監們個個面沉如水,大氣都不敢出,恨不得化作一粒塵埃躲進地磚的細縫裡才好。
福臨的臉陰鬱的可以滴出水來,吳良輔陪在一旁看著一盆盆血水從隔著屏風的紗簾之後端出來,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天知道皇上這段時間因為悼嬪和佟貴人懷孕的事情有多高興,如今這仗勢看來,悼嬪的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看皇上的眼色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果然,吳良輔還沒來得急緩一口氣,就聽見福臨冷厲的聲音響起:“皇后,朕問你,悼嬪出事的時候你可是在旁邊?”
欣顏坐在福臨的右手邊,時不時的朝殿內看看,聞言,轉過頭來,滿臉委屈:“皇上是懷疑臣妾麼?悼嬪有孕,臣妾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害她呢?”
福臨並不在意欣顏臉上的委屈,他只覺得異常惱怒,一種從未有過的惱怒自心頭竄起,於是聲音又冷了幾分:“朕聽說,皇后命人擺了一桌子點心茶水,不知道那茶水點心是否是平時吃的那些‘點心’?”
欣顏睜大了眼睛,眼裡蓄滿了淚水,臉上的神情卻是淡淡的:“皇上,臣妾作為皇后,自認為這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難道說。在皇上心中臣妾就如此不堪麼?”
福臨的確是命令太醫仔細檢查過那些茶水點心,甚至連桌子角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