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著性子,面帶笑容的對劉氏說一些違心的客套話。但是現在站在這兒的,是經歷了很多事情的錢思思。她的性子早已經不是當年那麼衝動了。
所以,當劉氏因為她的客套話而變得表情扭曲的時候,錢思思在心中暗笑的情況下,又將一堆的“美好祝願”抒發了出來。直到她自己都覺得噁心的時候,才停止了對劉氏耳朵的摧殘。
待錢思思說完之後,李安禧十分有眼色的遞上了可以短時間保溫的水袋,說道:“娘子,口乾嗎?要不要喝一點水潤潤喉?”
錢思思早已經說得口乾舌燥了,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就著水袋喝了一大口,方才舒服的撥出一口氣來。孃的,對著自己討厭的人說好話,真是有夠累的。倒不是她覺得難受,而是要搜刮那些美好的詞語真的很累腦子啊。
而劉氏和錢景暄則被二人旁若無人的表現而呆住了。劉氏是因為無法接受錢思思的美好祝願,所以覺得心裡又悶又堵。原本她可是做好了錢思思來對她洩憤的準備了。可這丫頭不但在第二天就又來了,而且還沒頭沒尾的對著她說了這麼多好話。
有人會在知道了別人要害自己的第二天,就趕過去向那人表達善意的嗎?沒有。至少在劉氏的認知裡,是絕對不會有的。特別是錢思思在說那些話的時候,眼神明顯的表現出了對她的嘲諷和厭惡。所以,在聽著那些話的時候,劉氏直覺的知道,那個丫頭是在諷刺她,嘲諷她,蔑視她……
這樣的認知讓劉氏原本想要激怒錢思思的計劃完全失敗了。因為,率先被激怒的人,變成了她自己了。劉氏一世好強,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人輕視。而錢思思對她的輕視,不對,應該是蔑視,已經明晃晃的表現在她的面前了。
而錢景暄則是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的女兒女婿想要做什麼了。不過看到李安禧如同變戲法似的拿出那個水袋之後,錢景暄的麵皮還是不禁紅了。有哪家的閨女在回自家孃家的時候,甚至連水也不敢喝的?
錢景暄看著錢思思喝完了水,然後一臉笑容的又看向了自己。他清了清嗓子,對她說道:“好了好了,你母親的身體不太好。既然現在已經看望過她了,也問候過了,就讓她好好的休息吧……”
“我想跟她聊聊。”劉氏突然出聲,打斷了錢景暄的話。
錢景暄皺著眉看向劉氏。她似乎因為心中惱怒的原因,面色有些漲紅。這讓她原本青白的面色增添了一點兒人氣。但看到這樣的劉氏,錢景暄卻眉頭皺的更深了。大夫已經說過了,如今劉氏根本經不得情緒上的大起大落。稍有不慎,就可能會直接殞命了。
“夫人,你現在身體不好,還是先休息一下……”
“不就是快死了嗎?在死之前連我這麼小的要求你也不願意滿足嗎?怎麼,你怕我還會害了她嗎?”劉氏向錢景暄說著,眼睛卻一直盯住了錢思思。
“你……”錢景暄覺得心頭一堵,說不出話來了。
“父親,母親既然有話要跟我說,那就讓我們好好聊聊吧。就像她自己說的一樣,既然快要死了,那就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吧。否則,將未能說出口的話帶到墓地裡,不是很可憐嗎?”錢思思滿臉笑容的溫柔說著殘酷的話語,將錢景暄直接噎在了那兒。
劉氏瞪著凸起的眼珠,盯住錢思思的目光裡已經滿是無法掩飾惱恨了。不過一轉眼之後,她深深吸了口氣,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對錢景暄說道:“老爺,你和李家少爺都出去吧。”
錢景暄剛要說些什麼,卻直接被李安禧拉住了。錢景暄看向李安禧,臉上已經快要掩不住怒氣了,卻見他竟然撇過頭對錢碧清說道:“別太貪玩了,我在外頭等你。有什麼事情的話,不要心軟,直接出手吧。記住,你肚子裡的寶寶才是最重要的哦。”
錢思思笑眯眯的對李安禧點了點頭。而後,李安禧直接拉著錢景暄閃了出去,來到了院子裡。李安禧的動作實在太快,以至於錢景暄在雙腳踏在院子的地面上之後還是驚魂未定的狀態。
不過,錢景暄很快就恢復了。他一把抓住了李安禧的衣襟,吼道:“你與清兒想做什麼?”
李安禧抓住了錢景暄的手腕,輕輕用力便讓他疼得呲牙咧嘴的放開了手。李安禧的嘴角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低聲對錢景暄說道:“岳父大人,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要害人的是房間裡躺著的那個女人,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啊。還是說,即便是血脈之情,也比不過你與那女人之間的情意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應該稱讚一下岳父您情深意重呢?”
“你……鬆手……”錢景暄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