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掉頭回去的時候,一道清冷的笛聲傳入耳裡樂音低沈滄桑,曲調中夾雜著沁骨的淒冷,宛若惆悵的嘆息聲。
沁飛柳全身的血液好似在瞬間凍結,他的人生一帆風順,除了于晴碧對他不好之外,他的人生充滿了無限歡樂與醇酒美人,但是此時聽聞這首曲調,他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強大震撼。
那種震撼強烈到他無法形容,樂音蒼蒼茫茫,就像他的催命符一樣,一聲一聲催得他的心狂跳不已,但為何會狂跳,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只知道自己非見這個人不可,不見這個人,他一定會立即死去,他的雙腳不受控制的快步往前走。
前面有人,一定有人!否則不會有這麼淒涼的笛聲。
走過了幾個彎道,幾乎走到盡頭,他才看到一座冷清清的宮殿,牌匾上的紅漆幾乎部剝落了。這種宮殿,按照他以前的個性,是連看也不會多看一眼的,一定是立刻掉頭就走,絕不會多留片刻。
但他很想見到吹笛之人,那種渴望及熱切他這一生從未有過,渴望及熱切好似轉成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要將他吞食殆盡。
他知道吹笛的那個人一定是于晴碧的美人朋友。
他停在門口,毫不猶豫地輕輕一堆,那門就開啟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白雪一片,除了幾株枯掉的桃杏之外幷沒有看到人,但是笛宣告明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他循著樂聲,舉步走到後院,這個宮殿很小,他沒走幾步,就已繞到了後院。後院很小,比前面佈置得還簡單,除了雪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
笛聲仍繼續迴盪著,此時冬日陰暗的天空,突然透出了幾道亮光,散落了些許溫暖。
若不是這幾道光芒,沁飛柳不會注意到雪地上站了一個正在吹笛的人,因為他的白衣潔白得跟雪一樣,是光亮灑在他的身上,沁飛柳才意會到那堆不是雪,而是一個人。
那人側身站著,他的頭髮不太長,有些枯黃的髮絲垂在身後,白衣上有許多補丁。十分的破舊。
見狀,沁飛柳應該會掉頭就走的,因為美女若是沒有裝扮,就算是西施也會變成東施,但是才見到這個人的側身而已,他的心就鼓動得非常厲害。他踏前一步,明白就是這個人在吹笛。
笛聲以一個拖長的尾音當作結束,白衣人將笛子放下,像是早就知道有人闖入,他將笛子放下後,便將身子往旁邊一轉,讓自己的容顏完全的呈現在沁飛柳的面前。
兩人的目光終於交會,就像歷經了千百年的劫難,只為了此時視線相交的一刻而已。
沁飛柳久久無法言語,好象連呼吸都停止了,肺裡的空氣全都變成了寒氣,目瞪口呆這四字還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表情,應該叫作呆若木鶏才對。
〃你就是于晴碧的朋友?〃過了好一會兒,沁飛柳才說得出幾個字。
〃我這裡不歡迎不速之客,請回。〃
那人似乎因為過度用力的說話,立刻就咳了起來。
想吐還不足以形容沁飛柳現在的感覺,他當場發作,氣得亂踢地上的雪。
太噁心了!竟然有這麼醜的男人,看了簡直就是在傷害他的眼睛。世上最罪大惡極的人,莫過於長得這麼醜的男人,簡直噁心至極。
〃原來你就是于晴碧的朋友,你長得如此醜陋,天啊!我還以為是絕世美女,我竟還為了你這醜男而做出一大堆蠢事,要是知道你貌似無鹽,我死都不會到這裡來。〃
像是嫌說得不夠,沁飛柳越說越多,因為他心中的憤慨沒有人可以瞭解。〃髮色枯黃、臉龐瘦削,你根不就是個要死不死的肺癆鬼,于晴碧竟敢騙我說是絕世美女。〃
其實,根本沒有人說過住在這裡的人是個絕世美女,一切都是沁飛柳的自以為是,但是在他的眼裡只有別人犯錯,自己向來是對的。
他比著無爭破口大罵。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為了這個醜男,做了那麼多的蠢事,被侮辱的感覺油然而生,若是讓別人知道一向只愛美女的他,竟為了尋找這個醜男而被關在宮內,豈不是笑掉別人的大牙?這一定是於睛碧惡整他的陰謀。
〃你這病懨懨的肺癆鬼怎麼不去死?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比書裡寫的大頭醜鬼還要糟糕。女人若是有你這種臉,還不如去死;男人若有你這種臉,肯定會絕子絕孫,因為沒有女人敢嫁給你,你早死早超生,說不定十八年後,還能換張好的皮相。〃
他罵得氣喘吁吁,卻絲毫沒有得到響應,眼前的人臉色不變,依然冰冰冷冷的,倒是有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