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陰冷的自然是陰鳩。
“外面有幾百人,殺完需要個把時辰。”殊衍認真地算了算,又認真地說道。
“管他多少,殺到煌德膽寒,他就不敢再派人來。”溫如風有意瀟灑地一拂袖,這語氣做派,倒也頗有幾分南宮蒼敖的影子。
門內門外情形不同,馮繼修見裡面沒有反應,似乎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心有怒意,冷笑道:“你們留下沐昭冉沐將軍為的不就是沐朝霞?你們要想知道她的事,我可以對你們說說。”
君湛然心知他不會說出什麼有用的話來,還是抬起頭,“你知道什麼?”
淡淡語聲,悠揚地從大門內傳出,馮繼修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自從知道換回沐將軍的條件,我就命人查過,原來那沐朝霞還未成親居然就有了孩子,沐家上下當然要將這件醜事瞞下來,她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她始終不肯說,現在看來……”
“鷹帥,想必就是你吧?”有意刺激,馮繼修的話說的分外直接。
君湛然的面色登時一沉,握著扶手的手慢慢收緊了,如今在夏國,沐朝霞生下南宮蒼敖子嗣的事定然已傳的滿城風雨。
“我猜你是想用沐昭冉來換你的兒子,可嘆沐朝霞對你一心一意,為了你的孩子被困家中,而你卻在這裡逍遙快活,和君湛然雙宿雙棲,看看你們現在,誰還能想到你們二人就是聲名遠播的鷹帥和鬼手無雙?”馮繼修的話還沒說完,越說越是猖狂。
君湛然的眸底閃過暗光,他發現自己終究還不夠有耐性,“他的話太多,等他說完,你儘可以將他當作警告,把頭顱給煌德送去。
“我的遮日也有些日子沒飲人血了。”紅光從掌中折射而過,仿若握著一把人血,南宮蒼敖隨時準備著將馮繼修的舌頭先割下來。
“沐朝霞養在深閨,卻是有名的美人,我見猶憐,沒想到鷹帥竟會棄她而去,而和江湖草莽叛離我朝,不知道這個君湛然有什麼地方與眾不同,讓鷹帥這麼著魔?要知道你們在一起對你們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再加上如今的沐朝霞……君樓主,我奉勸你一句,儘早抽身,否則到了他日,還不知道……”
馮繼修的話還沒完,他就是想用個激將法讓裡面的人出來,順便挑撥裡面二人的關係,要是能順便擒下他們,哪怕只是其中的一個,就不愁陛下不嘉獎於他了。
他卻一點不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更糟糕的是,選在了這個時候。
只聽咔嚓一聲,桌椅斷裂,一道人影凌空而起,如飛鳥劃過,長衣淺淡,色如寒冰,從衣袖之下伸出了一隻幾乎毫無瑕疵的手。
第一百三十六章 雄鷹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它並非完美。
它確實修長勻稱,像是能工巧匠細心雕琢而來,在日色之下隱隱生光,如同一件利器,但在掌心之上卻有一道疤痕。
這道傷疤微微凸起,隱約間,仿若一雙翅書稥冂第苒苒購買。
翅如雄鷹翱翔,破壞了原本的完美,卻增添了另一種含義,有一天閒來無事,南宮蒼敖就曾撫著它笑問,“湛然你看,它是不是像一隻鷹?”
“你是想說我這道疤是因為你而有的,這隻鷹就是你,這就是證明我專屬於你的痕跡?”料到南宮蒼敖會說什麼,君湛然回答的再流暢不過。
“知我者湛然也。”南宮蒼敖仰頭大笑,等笑聲漸歇,忽然沉默下來,溫柔地吻了吻他的掌心。
那一天陽光落在君湛然的掌上,微微發紅,有種淡金色的光亮,在這層光亮之下,似乎能看到面板之下血液的流動。
南宮蒼敖的唇是熱的,在他的掌心裡烙下一片火燙。
掌心也是熱的,熱如一把火,此刻君湛然一出手,卻如寒針四射。
眾人抬頭,只聽嗖嗖的破空之聲,未見其形,已有十數人倒地而亡,馮繼修首當其衝,雖然知道危險臨近,卻有心無力,身上驟然飈射出十數股血水。
血水來自雙肩,雙腿,手肘各個關節之上,那十數個血淚彷彿憑空而來,眼見於此,許多人都想起關於君湛然所使用的暗器的傳聞。
誰都沒有見過他的暗器是什麼,而今他們親眼看著這一幕發生,卻依然看不到從他手中出去的暗器是什麼,就連馮繼修身上也看不到半點暗器的痕跡。
唯有南宮蒼敖清楚,以氣作器,令其如同實質,那需要相當大的消耗,若非怒極,君湛然斷不會這麼做。
“湛然!回來!”他生怕他消耗過度,南宮蒼敖立刻上前,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