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開封口,笑著撕了一小塊放進嘴裡,“唔,好香。”
“不壞嘛,我還以為你已經麻木不仁了。”
這句話很傷人,她卻似乎不怎麼在意。她興致勃勃的望著窗外,哈氣在玻璃窗上畫圈圈,興奮的模樣活像個不諳人世的小女孩,這又叫阿忌看傻了眼。
“你的童年一定很不快樂。”他武斷的說。
“沒錯。”安採妮承認得很直接。“小時候我最大的樂趣,是每個星期天跟媽媽到教學做禮拜。”
“你媽媽是基督徒?”
“天主教徒,不是很虔誠的那一種。她跟我一樣,都只是在尋求心靈的休憩所。”她驀地回望他,“你也是,只不過你所窩進的那個私密空間,比較不為庸俗世人所接受而已。”
笑容浮現在阿忌爽朗的臉上。“你知道我窩進的是怎樣的一個私密所在?”
她愣了一下。“不盡詳細,全是八卦謠傳。不是那樣嗎?”她反問。
當然不是!那些汲汲營營於名利的人知道什麼,舞蹈是偉大而崇高的藝術,但落進了他老爸和阿叔的口裡,就成了罪該萬死的九流勾當。想起來就有氣。
見他久久不語,安採妮噙著笑意問:“欲語無人能懂?”
他眯起深邃的黑瞳,無奈地挽著薄唇,聳聳肩,自嘲地一笑。
他笑起來的那股帥勁相當憾動人心。她望著他俊美得不像話的五官,頎長高挑的身材,簡簡單單一件T恤套在身上,就能煥發出時裝模特兒的風華。
這個在業界盛傳不愛江山愛自由的男人,用最樸素的裝扮,表現他對家族事業的不屑與不耐。為什麼?權勢與名利還不夠吸引人嗎?
兩人無言地對視了一眼,又各自望回窗外。
他不願提,她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往下追問。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塊處女地,是嚴禁旁人刺探的。她很解意地團起嘴巴,專心聆聽音響所流洩出的馬友友悠揚的琴音。
半個小時後,他把車子停靠在重新大橋的堤防邊,拉著她往上走。適逢枯水期,河堤下不時傳來低低的蟲鳴。
“沒來過這種地方吧?”他掏出一根菸點燃,深深地吸入喉底,待菸頭閃著一抹紅光後,便將之狠狠拋向河中。
安採妮侷促不安地隨他坐在河堤上,呆呆望著天際眨著倦眼的裡辰。
沉默不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