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時候我家養了只小花狗,叫嘟嘟。爸爸去買菜時它都會跳到腳踏車的後座上跟他一起去,好可愛。後來爸爸媽媽去世了,我住在嬸嬸家,嘟嘟也一併帶了過去,但沒多久它就生病了,醫生說要打血清,可是一針要上百元,嬸嬸嫌貴,不肯給,我沒有辦法,只好一直抱著它。它很乖,不叫也不動,就那樣用一雙烏黑烏黑的眼睛看著我,一直看一直看,直到它死的那一刻……”
歐天姿突然停下車,反身抱住他。
“怎麼了?”畢非焉有點驚訝,柔聲道,“從那時候起就希望自己長大後能當個獸醫,幫小動物們消減病痛,可惜,沒有機會。現在也還是很喜歡小動物,但就是沒有時間養。”
歐天姿放開他,笑笑說:“的確是蠻適合你的一個職業。”
“為什麼會忽然問我這個?”
“好奇嘛。想多瞭解你一點。”歐天姿發動車子,繼續行駛,“對了,這個週末晚上,有時間嗎?”
“是要出席秦律師的生日Party和他兒子的婚禮嗎?”
歐天姿訝異地說:“沒想到你居然記得。”
有關她的事情他都會記得。畢非焉把這句話放在了心裡,說道:“是想讓我陪你一起去嗎?”
“會不會給你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和她一起出席晚會,被記者們知道了,又該大寫特寫一番了吧?可是她就是想和他一起去,一半的原因是由於怯懦,即使表面上裝得再不經意,但心中多少會覺得委屈,自己一個人去,只怕會忍不住失態;另一半的原因就是……她喜歡他,她想和他在一起,她想與他分享對她而言,生命裡很重要的一天。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收工這麼晚嗎?”畢非焉衝她微笑,“因為我已經預先知會了導演,把週六空出來了。”
伊蘭特二度停下,為著和上次一樣的原因。
很快就到了週末。
從下午三點開始,歐天姿便開始化妝打扮,足足一個小時後才出來,但依舊有些緊張地問:“這樣真的可以了嗎?有沒有什麼地方沒弄好?我的眼影會不會太淡了?”
“你什麼時候起變得對自己這麼不自信了?”身穿白禮服的畢非焉坐在沙發上嘲笑她。
歐天姿抿抿嘴唇,“我還是覺得我的唇彩濃了一些,不行,我進去把它擦淡一點。”說著就要再度進臥室,畢非焉連忙站起來拉住她,仔細審視了她一番後說:“好像是有點濃,不過我有辦法。”
他說完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歐天姿先是錯愕,然後輕輕推開他,滿臉無奈的表情。
畢非焉舔舔嘴唇說:“看,這樣就行了吧?你的唇彩是檸檬味的。”
歐天姿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怕了你了。走吧。”
不過被他這麼一攪和,還真是覺得輕鬆了許多,不再緊張。
抵達秦家別墅時已差不多五點,隔著鐵柵欄,依稀可見裡面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歐天姿正要下車,畢非焉忽然伸過手來握住了她的胳膊。她回眸,對上一對烏黑的眼睛。
“今天是……幸福的一天。”
歐天姿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在提醒自己應該開心快樂點,當下揚唇微笑道:“我覺得很幸福。”
畢非焉說:“你等一下。”他先下車,繞過車頭走到這側門邊,如門童般開啟車門,將胳膊遞到她面前。
對著他這樣貼心又有點孩子氣的舉動,歐天姿只能笑,笑容中卻自有種甜蜜不足以與人分享的自得。她挽著他的手,雙雙步入會場,一路上引來不少驚歎聲。
秦方穿著竹葉紋絲綢長袍,看見她,便丟了旁人走過來,笑道:“這麼張揚另類,想搶盡我的風頭啊?”
歐天姿眯著眼睛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賀禮,“老師功成名就,什麼都不缺,但這個你肯定沒有!”
“哦?那我倒要看看什麼禮物這麼了不起。”秦方說著拆開包裝盒,只見裡面裝的是張光碟,碟面上印著“不福星,真福星,即此一言,可為君壽;已五十,又五十,請至百歲,再徵余文”兩列花體字。
歐天姿略帶感慨地說:“裡面收錄了我從小到大所有的照片,以及一些作文和日記,還有蒐集的有關老師你的新聞報道和律師生涯裡大小306起官司的戰績。最後還錄了一段我用DV自拍的生日祝語……這張光碟目前世界上就只有兩張,一張給你,一張我自己留著了。”
“太珍貴了……太珍貴了……”畢非焉留意到,秦方拿著光碟的手在哆嗦。這個身經百戰的資深大律師,只怕在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