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皇子,朕放他們去皇陵,的確是給他們機會去做事。朕已經給過他們一次活命的機會,若是他們不肯要,朕也不介意殺他們第二次。他們對朕而言,已不是兄弟。”
“是,臣明白。”
“父皇臥病數年,岳父辛苦了,朕在這個位置還沒有一個月,已經感覺是力不從心。直到今日,朕才能體會到岳父的鬢邊的白髮,那是為了朕,為了旦夕國染上霜華,令朕心中歉疚不已。”
“皇上……’
奚寧邦動容,原來皇上都明白,都放在心中沒有說出來。
“寧邦,看你的雙眼滿是血絲,你的眼角也有了幾絲皺紋,這些都是為了朕,朕都明白。今日說這些話後,朕不希望你再有什麼顧忌和猜疑。那二十年的黑暗歲月,朕幾乎走不出來,幸好遇到了香兒。父皇逼迫岳父將香兒嫁給朕,朕明白當時岳父該是多麼的不情願,但是岳父仍然什麼也都沒有說,將他最寵愛的女兒,給了朕。”
一抹春回大地般的燦爛的笑意,在宮錦文的唇邊綻開,或許如果沒有那個古靈精怪的女子,他仍然獨自行走在黑暗中吧。
是那個曾經憨傻,後來變得古靈精怪的女子,一手將他從黑暗中帶了出來,重新站立在陽光下。
他的心中滿是感激,感激父皇逼迫奚青璧把奚留香嫁給他,感激奚青璧對宮擎天的忠心,不惜將最寵愛的憨傻女兒嫁入那個千瘡百孔的元王府。
感激父皇為他所做的一切,感激奚青璧……
這些感激之心,過往經歷的種種,尤其是面對日盛國幾十萬大軍那些每日經歷生死的日子,讓他明白了許多事情,多了身為帝王的魄力,少了幾分森冷無情。
他記得,站在一片黑暗茫茫的大海之中,滿心焦慮遙望日盛國大軍,苦苦等待奚留香歸來的那些日子。
那樣的每一天,深深地煎熬著他,讓他明白那個女子對他是何等的重要,就如同他的生命一般,須臾不能遠離。
或許,就是那樣的擔憂和等待,讓他真正看清了他的心,裡面只有她的倩影,被她佔據了他的整個心。
“皇上,從此刻起,臣再敢對皇上有所猜疑,有所隱瞞,臣就沒有顏面再見皇上,請皇上明鑑。”
“很好,寧邦,放手去做吧。”
“是,臣遵旨!”
奚寧邦深深躬身重重答應了一句,他想,皇上的心意他已經明瞭。
宮錦文笑:“旦夕國的天,該變了,旦夕國只有一個外戚,就是奚家!”
“是,臣遵旨,凡是皇上想要的,臣必定雙手呈送到皇上的面前!”
宮錦文伸手拍上奚寧邦的肩頭:“記得岳父在父皇面前,也是如此說的,岳父在朕的面前,也做過如此的承諾。只是他老人家,如今躲避去了皇陵,太不地道了。”
奚寧邦笑道:“皇上,您已經即位,朝政也該由皇上親自處理,父親他累了,就請皇上開恩,讓他去休養一段時間,清靜些日子吧。何況,皇上也沒有就讓臣的父親安閒,可是將幾個不省心的,都扔到皇陵去了。”
“岳父想躲清閒,朕豈會讓他太如意?朕每日睡不安枕,寢食難安,能者多勞,就有勞岳父也為朕分擔一些吧,哈哈……”
宮錦文放聲朗笑,這是他即位以來,或者說最近很久以來第一次能放聲大笑。
明朗的笑聲從寢宮傳出很遠,令奴僕們為之側目,他們從未見過皇上笑,更不用說如此大笑。
奚留香的唇翹起,看起來她的妖孽老公和妖孽大哥,相談甚歡啊。
“奴婢還是第一次聽到皇上這樣笑。”
奚魚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故意表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娘娘恕罪,奴婢們知罪,請娘娘息怒吧。”
“別在你主子我面前裝了,那些奴僕們,敢用力打你?皇上來了都沒有通報一聲,也不知道要你們這些奴僕,有什麼用。”
“娘娘,冤枉啊,皇上命奴婢們不得出聲,不得動作,聖旨誰敢違背啊?”
“我的話,你們就可以當做耳邊風,奚魚,你們幾個的主子到底是誰?”
奚魚嘴一扁,這夫君就是女人的天,不用說這位娘娘的夫君是皇上,就是平常人家,那妻子也得對夫君恭敬有加啊。
她們怎麼就攤上了這樣一個主子,沒有半點的覺悟?
“娘娘,啟稟娘娘,珍太妃去了!”
奚留香頓時感覺到天雷滾滾,這可是大白天呢,這兇手也太囂張了吧,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就敢下手又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