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下來,不惜那樣卑微地向他求饒。
一天兩天……
又過去了幾日,一抹天光從地窖上面透了進來,有人的聲音傳來,林霸山微微蹙眉,今兒那位殿下來的早了點,記得每日那位殿下都是天黑以後才會過來。
“下去看看。”
不是宮錦武的聲音,林霸山的心,猛烈地跳動起來,竟然會有別人進入地窖,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可能有別人進來?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線希望,死死地盯住地窖的入口,看進入的那些人是誰。
有兩個人將火把扔到地窖中,讓火光照亮了地窖,其後才緩緩拎著刀從地窖上走了下來,讓目光適應地窖中的黑暗,落在林霸山的身上。
林霸山的目光不由得一亮,無論來的是誰,都比宮錦武強。
如今他看到那位殿下,就會從心裡戰慄,不敢有絲毫的不敬和違逆,以免被羞辱折磨。
識時務者為俊傑,表面敬畏,內心實在是恨透了宮錦武,只有繼續等待尋找機會。能來人,也許那位殿下出事了,如今也是別人的階下囚。
想到此處,林霸山從心底笑了出來,他不在意來人是誰,最有可能就是宮錦武的行蹤暴露,被建安城官軍發現,來人有可能是奚家,也有可能是皇上的人。
大不了一死而已,好奇心讓他想看到最後的結果,看宮錦武苦苦等待一個月,到底在等什麼。
更想看到的,是宮錦武的下場,若是能親眼看著那位殿下被折磨,跪在別人的腳下苦苦求饒,他死也瞑目。
“你是什麼人?”
有人眯起眼問了林霸山一句,林霸山沒有回答,犀利的目光從來人身上掃過,便裝,沒有能表明對方身份的東西。
兩個人緩步走了過來,眼睛漸漸適應了地窖中的光線,看到床榻上躺著一個滿臉鬍子,被鐐銬鎖在柱子上的男人。一股難聞的黴味,在地窖中飄蕩,二人不由得蹙眉。
其中一人將火把插入地面,讓地窖中亮起來,邁步靠近林霸山的床榻,手中的刀尖對著林霸山。
“你們是奚家的人吧?”
林霸山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嘶啞低沉的嗓音,微弱無力。
“你是誰?”
那人停下腳步,伸出刀將林霸山身上的被褥挑開,看到林霸山手腳上都有鐐銬,鬆了一口氣。
“我沒有反抗能力,我要見奚青璧。”
“大膽,敢直呼相爺的名諱,我看你是活膩了。”
那人上前,用刀背狠狠在林霸山的肩頭劈了兩下,林霸山忍住疼痛,微微昂起頭咬牙:“相爺若是知道我是誰,自然會見我。”
見林霸山的確沒有反抗能力,來人將林霸山簡單搜尋了一遍,回身走到同伴的身邊:“上去報大少爺吧,這人被鎖住了,得劈開柱子或者找到鑰匙才能放出來。”
“嘩啦……”
有人從地窖上面將鑰匙扔了下來:“大少爺吩咐,將那人帶上來,矇住他的臉。”
“是。”
林霸山也鬆了一口氣,低聲問道:“是奚寧邦在此嗎?”
“閉嘴,大少爺的名諱,也是你能說出口的嗎?”
來人狠狠將林霸山從床上拖到地上,開啟鎖在柱子上的鐐銬,用一塊布將林霸山的面目蒙了起來。
林霸山明白,奚寧邦是不想被別人得知他的身份,因為之前有傳言說他被皇后親手殺死,屍體落入金水河中,如今再出現,豈非是怪事。
這也是他猜測到對方是奚家之後,未曾表露身份的原因之一。
眼前一亮,耀眼生輝,林霸山急忙閉眼,大口大口地呼吸外面新鮮的空氣,被幽禁在地窖中一個月,他渾身都散發出一股陰霾腐敗的黴味,帶著酸臭的氣息。
“大少爺,人帶出來了。”
“堵住他的嘴,押回去。”
清朗冷漠的語調,從林霸山不遠處傳了出來:“碧蛟,過去看看。”
“是。”
碧蛟走到林霸山的跟前,檢視林霸山的情況,林霸山低聲道:“無需費力,我如今手腳傷殘,內功被封。”
碧蛟看了幾眼,皺眉伸腳在林霸山的身上踢了幾腳,封了林霸山身上的大穴,命人將林霸山的嘴堵起來帶走。
林霸山想問宮錦武何在,卻沒有來得及開口,也明白此時不是問這件事的時候。他睜開眼睛,微微眯起眼,目光從院落中掃過,看到不遠處奚寧邦俊秀陰柔的臉上,透出無盡的冷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